“快吃啊，发什么呆。”方以沫看着对着眼前的一碗粥没动筷子的周启明，不解的问。

“娘，我真的不饿！这些离着晚上吃吧。”周启明悄悄咽了咽口水，说完便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跑。

“站住，过来坐好，吃饭！”方以沫说完就自顾自的低头开始喝粥，也不去管周启明的纠结。等她一碗粥喝完的时候，周启明面前的碗也见底了。小家伙低着头不说话，快速的收拾了碗筷，跑带厨房洗碗去了。

吃完饭，方以沫到后院看了一圈菜地，菜地里各种菜都长的很好，没看到什么需要干的活。

看着太阳不错，方以沫把院子的大门关上之后，把家里的几个房间的门窗都打开了，通通风，晒一下房间里的湿气，住起来也舒服一些。

她在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周启明的房间还有书桌和一本千字文，想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的在贺春花的记忆中发现了一点点这个小家伙小时候认字的片段。方以沫翻了几页，嗯，繁体字，自己基本上能才猜出来一个大概，还好不是文盲。

在她翻看这本千字文的时候，周启明也刚好洗好碗过来了，他看到方以沫手上的书，脸上有些难过的叫了一声“娘。”

“明儿，过来，这些字你都认全了吗？”方以沫笑着问。

按照贺春花夫妇的打算，是在家给孩子启蒙之后，明年开春就送孩子去镇上的私塾读书的。也是为了攒钱给孩子上学，这孩子的父亲才会独自一人冒险进了深山，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悲剧。

“才认识一半！”周启明情绪有些低落。

“那你过来念给娘听听。”方以沫想确认一下这些字的发音是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也想看看周启明的基本功是不是扎实。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方以沫看着站在窗户前直接开启背诵模式的周启明，还是有几分惊喜的，没想到这孩子记忆力这么好。他背了小半本之后就停下了，说他爹只教了他那么多。

方以沫在他背过的内容中，随意的指了几个字出来，没想到这孩子也都认识，看来还是有些读书天赋的。也难怪他爹为了攒钱送孩子去读书，愿意去冒那样的险。

“明儿真厉害，以后每天上午娘教你识字，虽然你爹已经不在了，咱也不能把你读书的事情落下。”方以沫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温柔的道。其实不是方以沫有多温柔，而是贺春花的声音真的很柔和，说出来的话也格外温柔。

“娘也识字吗？”周启明听到方以沫说自己还能接着认字，自然是很高兴的，古代的农民对于读书可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执着，就连小小年纪的周启明很强的读书识字的执念。

“娘识字，你姥姥教我的。”

“娘真厉害！”周启明在他爹死后第一次笑得这么灿烂开朗。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娘俩的日子过得平和温馨，小启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突然失去父亲的惶恐也越来越少了。

每天上午，方以沫都会教小启明一些新的字，小启明在院子里用树枝写字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刺绣。

教了几天之后，方以沫发现这孩子读书的天赋是真的好，每次她教了两遍之后，孩子就能记住，而且学写字也很快，当天教的东西当天就能消化好，第二天也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