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缨豹补充道:“我讨厌他这个人的一切,音容相貌,为人处事,又是雷家第三代的唯一男丁,打压他,想必做舅舅的不会心疼吧?”
“肯定不会。”
雷牧东斩钉截铁说道:“那小子几次三番找我麻烦,我恨不得亲手扇他几个大嘴巴!三爷仗义出手,也算是为我出了口恶气。”
见到雷牧东咬牙切齿的模样,张缨豹淡淡一笑,又给对方倒满了白茶,平静道:“我听说,雷总有位红颜知己,在泰亨当财务总监,赵凤声第一天上班,双方就闹的很不愉快,一个副总,一个财务总监,这俩没少闹幺蛾子吧,你夹在中间,应该很难受。”
“您怎么知道?”雷牧东愕然问道。
张缨豹做了个噤声手势,嘴角勾起狡黠笑容。
尽在不言中。
“哎!”
雷牧东不再去追究是谁传出去的风声,重重叹了一口气,“别提了,那小子跟我的小情人吵了好几次架,天天在耳边吹枕边风,要不是雷静兰那里不好交代,我早就把他一脚踢出泰亨!但是没办法,雷静兰是那小子亲小姨,我要是无缘无故这么做,肯定跟他一样下场。”
“理解。”
张缨豹从盒里掏出根新鲜的冬虫夏草,放到口中慢慢咀嚼,轻声道:“舅舅不好当,下属也不好当,雷总在泰亨忍辱负重,我都能体谅。再等一等,最多半年,雷家家主的位置,就由雷总来坐了,到那时,不管是雷静兰还是雷牧东,都得看你脸色行事。”
雷牧东面沉思水道:“我倒不是想报仇,而是想问问雷家所有人,凭什么雷静兰能够当家作主,而我不行。论资历,论经验,论贡献,雷静兰哪一点比得上我?就因为她是老太太的亲女儿?都什么年代了,解放都六十多周年了,还搞世袭那一套,简直是昏了头。之前雷静兰在银行工作,根本没接触过雷家产业,再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设身处地为雷家考虑吗?老太太也是糊涂,一世英名,百年基业,最后毁于一旦。”
张缨豹用茶水滋养着茶宠,边听边笑,“这些牢骚,你也只能对我说,老佛爷都八十多岁了,老迈昏庸下出了手臭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要感谢老人家才对,假如她让雷斯年接班,你好像没什么机会上位了。正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雷牧东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张缨豹低声道:“关于药方的事,还有今天咱们俩的见面,希望你不要对我二哥提起,他这人从小在院里当老大,江湖气很重,最很偷盗,万一知道药方是咱们拿走的,没准会做出什么蠢事,拿回去还给赵凤声都不一定。”
雷牧东点头应和,“我明白,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张缨豹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们动手的时候,会提前给你说,希望到时候雷总里应外合,尽其所能。”
雷牧东承诺道:“一定会配合。”
“那好,事情谈完了。”
张缨豹伸出右手,微笑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