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假意要带爷爷和父亲走,这一举动让村民害怕起来,他们怕爷爷和父亲被指导员救走,村里的人都要遭活神报复。
他们正在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却发现村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村民,叫孙文的男人走上了舞台,孙文因为平时懦弱,我爷爷经常资助他家,村民怎么也想不到,出来指证我爷爷的会是他,而且他出语惊人,竟然说我爷爷救过日本人,虽然沙河村落后,但也有课本,也有收音机,对于日本人,也都是深恶痛绝的,只是没人知道我爷爷救过日本人,孙文爆出这么火爆的信息,顿时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眼睁睁看着孙文,听他的下文。
孙文再次看了一眼我爷爷,紧了下嗓子才说:“青山大叔,虽然您帮过我很多,教育我怎样做人,但为了全村人的生命着想,我不得不站出来,您教过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这也是我鼓起勇气走出来的理由。”
有人在台下想,我爷爷教会他做人的道理他才站出来,这岂不是爷爷间接害死了自己,众人都知道,我爷爷得罪活神该死,但我爷爷在村里的好,众人也都记得,其实心里还是不忍心的,如今爆出这么大新闻,爷爷就真该死了,这样一来,村民心里没了负担。
孙文说:“你们记得吗?民国三十三年,也就是一九四四年,日本鬼子打到了我们湘乡,那件事情发生在那年的冬天。那时我很小,才五六岁,青山大叔去山外集镇卖山货,那次青山叔说带我去看看山外的世界。我们在山外吃了午饭,下午回来时,我们看见山下躺着一个男人,那人受伤严重,昏迷了。青山大叔看那人可怜,想着若是不救他,他就会死在那儿,青山大叔可怜把那人背了回来,后来才知道他是个日本兵,那时山里的人对日本人没有多大概念,但青山大叔经常出外的,一定明白道理,却还收留日本人。青山大叔留那人住到来年春天才送走,一直瞒着村里人,还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
李指导员听完,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他对爷爷说:“方青山,你竟然救日本人,还把日本人放走了,你这是滔天大罪,该判死刑了。”
爷爷脸上毫无惧色,他说:“救死扶伤,这是做人的品质问题,我是救了那个日本人,我也感化了他,他痛悔他犯下的罪恶,造下的孽,他愿意改过自新,服务中国,我知道,日本人对中国人犯下过滔天大罪,我也曾想过要杀死他,但毕竟他是一条生命,我再三考虑还是放了他,不过,如果我这是滔天大罪的话,我心甘情愿接受处罚,也许,我真的错了。”
闵村长这时已经穿好裤子,他站在台上喊:“方青山当日本人的汉奸走狗,罪不可赦,立即枪毙才能以平民愤,乡亲们,杀了他好不好。”
日本人对中国人犯下的罪行,每一个中国人都是深深恶痛绝的,闵村长一喊口号,下面的村民立即响应,甚至有人捡起地上的猫头鹰砸向我爷爷,就连我父亲也觉得爷爷不应该救日本人,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挡在父亲的前面喊:“你们不要,不要侮辱我爸爸,不要杀了他,他救人的时候不知道那人是日本人啊,我爸爸心地善良,他虽然做错了,但也罪不至死啊。”
爷爷看着台下近乎疯狂的村民,爷爷对父亲说:“天成,别管我,爸爸无论如何是个死,爸爸承担所有的罪责,他们就会放过你的,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你要为方家传宗接代,你千万不要有事,别管爸爸。”
爷爷是小声叮嘱父亲的,他说完之后,猛然一掌把父亲推到台下,父亲被绳子捆住,没防备爷爷会推他,一下跌在地上,摔了很重,半天都不能爬起来,看着那些猫头鹰一只一只打在爷爷身上,爷爷却一直傲立在那儿,父亲心疼得放声大哭,救不了爷爷,父亲悲痛至极,但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