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皇上面前,岂容得你放肆。”
司仪大吼一声,跨上前来,欲叫护卫,却被风莫落一声应下:“敢问,我为何要跪?”
“此乃华朝国威,天子脚下,你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国度,竟敢对皇上不恭,这是大不敬。”司仪唾沫横飞,破声叫道。
场中皆是啼笑,有人斥责风莫落不懂礼数,有人忧责风莫落祸从口出。
只是风莫落白扇微动,轻风撩然,处事不惊,让人惊奇。
“公主”
一旁代芹看着事情不妙,心想又是公主生宴,再这般胡闹,毁了公主兴致。却没料到元瑶只是摆手,一副看戏的表情,道:“无碍,继续看下去。”
风莫落眼眸微瞻,有意无意瞥向元瑶,魅惑神色,看得元瑶呆滞片刻。他启唇,碎玉一般的声音:“我风莫落只跪天地,只拜父母,只跪兄弟,只拜妻友,重情重义,孝义为先。虽陛下乃是华朝国君,但并非我国至上,虽华朝威严,但我国定然不惧。若要我跪,除非公主许我,陛下便为我风莫落父皇,娘娘便是我母后,为孝至亲,我定然跪拜。”
“好,哈哈哈好啊!好个为孝至亲!”玄皇眉头紧锁,却是仰天大笑。伸手拍了拍前来叮嘱的皇后,又斥退了不解之意最盛的司仪,偏头看看一动不动却满面桃红的元瑶,对风莫落赞许道:“世子啊”
“陛下唤我名字就可!”
“好!好啊!南傲国的世子,气魄真好,名字更是好啊,风卷残云,千秋万世,必然消逝,莫落唯有,心海正气。”
“谢陛下夸赞!”
“莫落啊!刚才你一席话当真是如醍醐灌顶啊!重情重义,孝义为先,此乃天地之行,为人之理啊,你一身正气,浩荡凛然,绝非他人可比。朕,允许了,你以后在朕的面前,可不必跪安。来人啊,赐座!”玄皇颔首,一生识才认贤,如今发现,实在是历来最喜。
掌下,眼动,颜笑,示意。
司仪见状,怠慢自是不敢,便赶忙下去吩咐处理。想是菜肴做得也多,四五太监抬桌、搬椅、端菜、盛酒,没有丝毫含糊。
风莫落望着刹时摆好的桌席,嘴边的笑意更甚。
反倒是元瑶,浑身一阵激冷,不明所以地盯着自己的父皇。
玄皇感觉得到哪里传来的视线,却不想多回应什么。这风莫落挺好的,他很欣赏风莫落的处事风格,更喜欢他有理有据的清晰调理,在他眼里,风莫落比在场的,比家中的诸多皇子都要好上太多。
若不是皇子无能,令他无法拥立太子,他也不会整日如此脾气火爆。
风莫落感激地看着玄皇:“多谢陛下!”
“等等!夏耀凯突然喊道:“陛下,跪见可是礼仪啊,华朝是礼仪之邦,少了礼仪,可是不行!”
“是啊,陛下,且不说礼仪,就这样予以一个尚未结邦的国家世子落座机会,可是会让其他国家心生不满的。”文臣南尔请示道。
玄皇听后,脸色铁青,拍案怒道:“难道朕所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明白吗?朕,所说的,都是假的吗?”
“臣,不敢。”众位出座,跪伏地上。因是知错,却依旧认为风莫落没有资格,左右盼顾,全声响彻:“请皇上三思!”
玄皇冷眼,哼了一声。往年元瑶生辰,最是开心,却不想今年被这些所谓臣子弄成了驸马相会,自己乘兴而来,却是败兴而归。
风莫落合起扇子,凛然一笑,偏视元瑶,看得元瑶心里发慌:“陛下,切勿动了气,上了身子。今天可是喜庆日子,何为琐事而生气呢?此宴之意,乃是公主,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更是陛下娘娘宠爱之子,要如何解决,何不让公主来定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