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曹御医忽重重吐出一句,语气压抑闷重。
“如何?”
“长孙副使,”曹御医表情严肃皱眉道:“离忧姑娘双脚上其它的皮肉伤也就罢了,最严重的是右脚腕筋割裂,左脚脚底筋也被割断,离忧姑娘这双脚……怕是废了!”
离忧死撑到最后一个舞步收势时她的两脚也在最后一刻被利刃重伤。
脚筋割裂割断意味着什么?别说是再随乐起舞,便是日后行走都困难。
注视着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一直昏睡着的离忧,曹御医带着些儒雅气的脸庞显了不忍,毕竟是花儿一样的姑娘,若自此不良于行,岂不毁了她一生!
长孙晟没出声,从紧绷的脸部线条上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他亲自从刀阵中将离忧带走,如何不知她伤的严重,只是他无法想像离忧是如何做到的?伤得如此之重还能跳完一曲刀尖舞?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弱女子,而他身为北周送亲副使,却眼睁睁着她被逼入刀阵却无能为力……
“曹御医,血已经止住了,”圆脸医女提醒道,“缝针和桑皮线也已备好……”
“不,用雪蚕丝线!”
“啊?”两名医女同时怔了一下,圆脸医女有些不敢肯定,忙又问了一声,“您是说用雪蚕丝线?可能用于缝合伤口的雪蚕丝线弥足珍贵,也只能用于宫中贵人……”
“曹御医的吩咐你们只管听从便是,”长孙晟沉声道,“离忧姑娘是公主下令要救治之人!”
医女不敢多言,立时准备好雪蚕丝线。
好似感受到池安儿不安急切的目光,曹御医忽地扭头看向池安儿:“池姑娘,离忧姑娘两脚伤得甚是严重,尤其是筋络所在,时间紧迫,早一刻得以疗治损伤便会小一分,我无法同时缝合两脚的伤处,你帮我可好?”
“那……奴婢就为曹御医打下手!”不过愣怔一下,池安儿也未推辞立时净了手走上前。
曹御医没有问池安儿是否会处理断筋缝合伤口,开口便是请她动手帮忙,似乎理所当然的认定池安儿会这些,此时池安儿未曾深想,可长孙晟却想到了这一层。
两名医女隔空互视,同时撇撇嘴,虽心有不服可还是安安静静的退到旁给两人打下手,虽之前池安儿露了一手的好针法,可两医女还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一个小宫婢如何能与她们这些百里挑一的医女相较。
曹御医确实分身乏术,两个医女的水平不过尔尔实在是没有这种精湛的医术,而池安儿只所以再次显露自己的医术,内心深处实是同情离忧的,或许是同病相怜,若非云儿相中了她,她这个小罪婢或许也已死在郡主宇文姿的折磨下。
打下手?池安儿谦逊的说词令曹御医不得不高看她一眼,他负责右脚的伤,池安儿便负责离忧左脚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