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加利拆犹豫的神色复归了平静,略一低头:“千金公主,安加利拆并无它意,不过值此敏感之际,只怕大可汗的伤被有心人惦记,若是如此,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这是试探?还是在提醒?
千金公主又深深看一眼安加利拆,转身而去,淡淡的声音却随风传了来:“大可汗说是伤在佩饰的边缘利角之下,那便是伤在佩饰的边缘利角之下。”
……
夜深人静,拥锦被暖裘入眠的千金公主却未将自己的身子暖过来,薄被下的她双手搂着身子轻缩成团瑟瑟而抖,仿若落入猎人陷阱进退无门慌恐不安的无辜小兽。
冰凉的指尖轻颤,从枕下摸出那小半片残破的鎏金牡丹,透过帐窗隐隐的月光投了进来,就着微弱清寒的光,看清残破鎏金牡丹上残留的浓郁血渍时千金公主似受了惊一般羽睫轻颤脸色煞白,鼻间似乎又闻到那血腥的味道,还有那炙热灼人混着酒臭的咸涩味道……
迎亲夜宴上酒酣之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佗钵的杯中酒洒到了千金公主的金缕凤裙上,而当千金公主回内庭华帐更换被酒污了的华服时,纱幔一挑,伴着冷风而至的一股浓重酒气袭来,未及千金公主和侍候在旁的云儿回神,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伸了来,千金公主只觉腰间一紧,旋即落入了一个厚实坚硬的胸膛里。
“大可汗?”云儿失声惊呼。
佗钵?身体已是僵硬的千金公主下意识挣扎着欲转身,却在佗钵强有力的禁锢下动弹不得。
暖香软玉在怀,似更刺激了佗钵的情动,他反手便令芊娇的千金公主面对面贴上了他散发着浓浓热度的黑亮脸庞。
“大……大可汗……”浓密的黑胡扎得千金公主娇嫩的肌肤生疼,她浑身一颤禁不住想要挣脱,佗钵两只大手已贴上了她的后背,顺势一收又将她紧紧的拥入怀,千金公主只觉背后仿若两团燃烧着的火焰,似要透过衣衫将她烧融在他怀中。
他身上透过衣裳散发出的热度逼人,她却浑身如入冰窖,从头到尾冻了个通透,她双手挡在胸前拼命欲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鼻间弥漫的是佗钵嘴里浓重的酒臭气,熏得千金公主几欲呕吐,佗钵被酒熏红的眼睛深深看着她,由于挣扎,又或是洒后缘故,她白晰的玉颜越发现出淡淡的嫣红惹人心动,引得佗钵喘息声越发沉重急促起来,声音如雷劈劈在千金公主的心头令她惊骇失措。
一旁的云儿吓傻了,未经人事的她被突然的变故惊懵了,乍见佗钵急不可奈饿狼扑食般的动作一时受惊过度忘了反应,而另外几名宫婢和侍女也呆怔怔着不敢上前,透过帐帘缝隙,闪过外面蓝木珠和阿赫娜木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