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属下之前派的人已经发现了些线索,虽说沙鼠是天生天长,此次漠北草原的鼠灾与人无关,可那些传染疫病的鼠尸却被人动了手脚,属下……属下只怕分身乏术会委曲了小少爷!”
刺客之事要追查,身为冷潇雨的心腹,无论是中原亦或是突厥,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协助处理,他如何能分心再去照顾个初生的婴儿?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又如何懂得照顾婴儿?
冷潇雨点点头,似对许争的顾虑颇为认同,他背着双手优雅的抬头仰望夜幕中的星空,慑人心魄的桃花眼精光闪烁似在思忖着什么,末了,低醇的声音响了起来:“天生天长?与人无关,未必与天无关!天象异变,这几年漠北草原少不得天灾了,巫屠倒也有了用武之地。”
许争一怔。
“如今事务繁杂,我会派桃花城的南门赋来助你,许争,你手头的事务不得有怠,而他……”冷潇雨回过眼眸认真的看向泪水横流哭得嗓子已哑的小小婴儿,“少主你也要照顾好,去吧,别再让我儿子饿肚子!”
少主?儿子?这是确定了这孩子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心有讶然的许争心下悄然为这婴儿的生死松了口气。
最后,认命的许争只得亲自去为婴儿找吃食,他连夜掏了几个狼窝,到底是抓住了一只正在哺乳的母狼,当看着饥饿的婴儿用力吮吸,吧嗒着小嘴儿吃得香甜满足时,许争严肃英气的脸上不觉眉眼飞扬露了笑容,悄然看一眼冷潇雨,他神色淡漠,可早已温柔了冷硬萧杀的脸部线条。
往后的日子里,许争时不时和雪如争抢着小小婴儿,这孩子太讨人喜欢了,小小的软软的漂漂亮亮的可爱极了,甚至打个哈欠吐着粉嫩的小舌头往他们脸上涂口水都这么招人疼。
而当落袭雅听到冷潇雨给孩子起名冷天奴时,她不染一丝纤尘清冷如玉的脸不着喜怒,漆黑瞳子只定在冷潇雨的脸上:要知道武帝给宠臣爱将贺知远未出生的儿子赐名为贺天官,天官,天奴,这差得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面对落袭雅质疑的目光,冷潇雨眼底里满是温柔,神色坦然解释说“天官”其意太重,恐小小的孩子担不起会折了阳寿,连漠北草原的巫屠看过孩子后都如此说,而天奴这个名字甚好,可令孩子好养活。
“皎兮,你不喜欢我给我们儿子起的这个名字?”
“……我们儿子?”
“是,视为己出。”冷潇雨桃花眼闪闪着眸色深沉郑重。
良久,落袭雅轻叹出声,一声轻叹饱含着深意,似无奈,似心痛,又似安慰,“师兄,不要忘了你今日所言。”
冷潇雨眼角溢出了漫漫笑意,低醇悦耳的声音甚至含了丝颤哑:“皎兮,你同意了?”同意做我的妻子?同意做我孩子的母亲?
似未听懂冷潇雨的话中意,又似心神又起了恍惚,落袭雅转了眼眸,清透黑宝石般的眸子透过帐帘虚开的缝隙,透过那溜进来的明媚耀眼的阳光,静静凝望着雪如怀里抱着的襁褓,她脚下,那只母狼正焦急的抬头仰望着襁褓,甚至突然后腿蹬地立起了身子似欲将襁褓里安睡的婴儿看个清楚。而许争,正护在雪如身边,也不知他如何驯服的母狼,此时的画面,倒安宁温馨的紧。
其后冷潇雨助巫屠解困解了鼠患之灾灭了疫病,只可惜,利用鼠尸散播毒疫之人被抓后自杀身亡断了线索。
之后几年里,冷潇雨又先后助巫屠“求雨”解了漠北草原的干旱,预警雪灾,解了马疫……一步步将巫屠送上“神坛”巅峰令他享有无上的敬畏尊崇,而巫屠,亦大力回报,暗中助他在突厥广结人脉,便是在那时冷潇雨结识了巫屠的好友……阿史那摄图的父亲,辅助这父子两代做强做大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