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脸又冲冷天奴道:“小子,这匹马卖我,我……十五金买下!”
没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之前还吆喝着赏五百金抢马,这转眼就十金十五金的,明抢改强买了……
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啊……
心有不屑的漠河县令的小儿子暗暗撇嘴,忽的眼睛一亮,笑眯了眼,未及心觉不妙的县丞侄子拦他,他已窜上前,一本正经肃声道:
“冷公子,家父乃漠河县令,你我亦是一见如故,今后若冷公子在漠河城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来县衙寻我,我虽无功名在身,可家父毕竟是一方父母官,定是要为民作主的。”
干巴瘦的县丞侄子在旁看的直眨巴眼:县令的这位幺儿也是个不要脸的,连名字也不告诉人家就让人去县衙里寻,人家现在就有麻烦,你倒是替人作主啊?
他眼睁睁着县令小儿子从袖中摸出两个金锭子,慷慨大方的往冷天奴身前塞:“这是二十金,你的马我买下了!”
冷天奴也险些被这几人给气乐了,冷眼扫过那些撸袖挥拳作威胁状无言为自家主子助阵的护从,还有眼前目露警告皮笑肉不笑往他手上塞金锭子的三位“公子爷”,忽的勾了勾嘴角,然未及开口,看客中起了骚动:
“我出二十五金……”一看客仔细审视着在冷天奴身旁悠闲甩着马尾,瞪着乌溜溜大眼睛似模似样看热闹的赤烈道。
方才赤烈纵身一跃的矫健身姿可惊艳了不少人的眼,如此良机,岂容错过。
“我三十金……”另一个急道。
“我三十五金……”不知何时那个蓝瞳胡人大汉也挤在了前。
“我五十金……”
“我三百金……”一胖的浑身肉颤的似商贾的中年男子直接抬高了价码。
“我五百金……”
“我一千金……”
“我两千金……”
漠河县令的小儿子、连魁和李成瑞的脸早已黑成了锅底,三人隔空相视,眼底里阴沉沉的闪着算计,忽大手一挥齐齐冲上前:
先下手为强,抢到谁的算谁的!
两千金呢,转手卖到京师王候勋贵家止不定要万金呢!
“去,去县衙把人都给我调来!”漠河县令的小儿子失了理智,呼喝着目瞪口呆的县丞侄子。
此时的他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记得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张牙舞爪的争抢,此时的他脑子里一个念头盘旋着:说不定这匹宝马就是敲门砖,入了哪位王候勋贵的眼,一句话便能提拔他老子的仕途之路……
“他们坏了规矩!”出价的客人们不干了,根本就忘了这匹马不是赏卖会上的卖品。
“我们也抢!”
“来人呐,给我抢!”
“呯”
“啊”
“呯呯”
“啊”
马嘶鸣叫声中,惨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