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吗?
我怎没瞧出来!
不过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寻常花草而已。
目光一转,瞧见了毡榻上的两人。
宇文姿眼角微抽,大瞪着两美眸盯着冷天奴按在思依胸前的两手……
不要脸的浪荡子!
宇文姿莫名火起,腹内暗骂。
她走上前,妩媚小脸显了凉薄,略显薄削的朱唇微绷,布着阴霾的两眼睛来回扫视着这二人,似要将这两人的脸上瞧出个洞来。
衣衫单薄的思依微垂首,头无力侧歪,紧闭双眼如牵线木偶般毫无知觉,而冷天奴则脸色泛白,额头汗湿,甚至长长黑羽睫上也挂着微微光闪的汗滴,他神色沉重目不旁视,瞳子里不起一丝波澜,只死死盯着思依,双手紧紧抵着她前胸的灵墟穴……
两人像是泥塑木偶,而冷天奴虽睁着两眼,却是半个眼神也没给杵在那儿直往他脸上瞧的宇文姿。
被漠视了的宇文姿心有不快,唇边一抹冷笑:他不耐烦和她说话,却巴巴的跑来看思依,果然,他还是舍不得这个青梅竹马呢。
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可看思依的模样,这是还昏着?
宇文姿伸长了优美的脖颈子,瞳子里的恼意渐盛,在冷天奴耳边轻蔑道:“冷天奴,原来你也是个趁人之危,举轻薄之事的浪荡登徒子,在一个女儿家身上乱摸乱按的行如此轻薄不堪之事,冷天奴,你知不知丑字怎么写啊?你好不知羞耻!”
呼出的热气合着讽刺的声音直往冷天奴耳朵里钻,他气息微重起了波动,索性闭了眼,心无旁骛不加理会。
哟,知羞耻了?闭眼不说话了?
宇文姿眼底里狡黠光闪,似笑非笑道:
“冷天奴,你怎么不说话?”
“孤男寡女不知避嫌,还打发人在外面守着不许旁人进来,冷天奴,你到底想干什么?”
“嗳,本郡主问你话呢!”
宇文姿翘着芊芊指头戳向冷天奴肩膀,戳一下,没反应,再狠狠戳几下,嗯,手感挺好,虽硬邦邦的,可还有点点柔软度……
两人相隔如此之近,甚至鼻息间都是他独有的男人气息,他却毫无反应,任她戏耍,甚至连个愤怒的眼神也没给她,意识到他似乎被什么束缚了的宇文姿眉眼间带了坏笑,又戳向他脑袋:这个榆木脑袋,放着她指明的康庄大道不走,还敢出言讽刺她,哼,戳死你,戳死你!
连宇文姿自个儿都没发觉,她布满阴霾的两瞳子里已是光星璀璨,笑意点点。
刚将毒悉数引入自身的冷天奴羽睫颤,瞬时变了脸色,分神的瞬间,封于膻中的毒忽的失控急走心脉,他忙敛了心神凝聚内力将毒压制,再不敢分心。
待他收了手,思依软软的倾了身形倒在毡毯上。
冷天奴则垂了两臂双手相交,似老僧入定,此刻他再度凝聚深厚内力,强行运功逼毒。
看看脸色红润却依然不醒的思依,再瞅瞅浑身已似水捞,脸色苍白,眉宇冷,唇角绷闭着双眼的冷天奴,宇文姿心有疑惑:他的情形,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啊。
忽的目光一滞,惊见冷天奴胸口升腾起一团青雾,不过几息间,已是雾气缭绕。
她失声道:“冷天奴,你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怎么往外冒青雾啊?”
愕然的盯着大片青雾袅袅升腾,萦绕着冷天奴弥久不散,宇文姿看得呆了,心有好奇的她禁不住往他胸前凑,欲看个仔细明白。
鼻间忽隐隐约约闻到一缕清幽香寒气,这缕香,入了鼻息,竟令她神清气爽了许多。
她心头蓦地一动,忽地想起那日弥途峰的“药庐”中,他救她时,她在他怀中也闻到过这缕清寒香……
宇文姿瞳子光闪,心有兴奋,感觉寻到宝的她认定了机不可失,不由分说伸手扒拉他胸前衣襟,嘴里还振振有词:
“本郡主倒要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古怪东西?”
胸前被人突袭,惊得冷天奴激灵灵一个战栗。
待宇文姿摊开手,掌中已多了枚精致小巧的珠络血玉香合。
此时的冷天奴,体内已是真气激荡气血翻腾,霍地睁开充血凤眸的他,脸色已是煞白,剑眉紧锁神情现了痛楚,尚未逼出的毒几近反噬。
盯着手中物的宇文姿目光一滞,似有所思,嘴里喃喃着:
“咦,这个……怎么瞧着眼熟?”
“好似曾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
她拧眉回忆,突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这是血玉香合!”
“我曾在父王的藏宝室中见过这血玉香合的图样,父王曾说过,血玉香合为皇家所有,更是武皇帝的陪葬之物。”
“可,它怎会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