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块空地之上,七十余名汉子,正围坐在一起,相互间正在谈论着些什么,见到谢燕等人的到来,便齐齐站起身来,向着几人行礼道。
“见过少堡主、老族长、族老、少族长、月儿姑娘!”
这些基本都是颜氏一族,所以赵月被他们排在最后。不过,谢燕在众人口中已然占了首位,那么自己的位置排在第几,小月儿根本就不关心。
“大家伙都坐吧!”谢燕一挥手,招呼大家坐下。
坐,自然是席地而坐,众人围着谢燕等人,围成一圈坐在草地之上,齐齐看向谢燕颜丰等人,等待即将到来的指令。
谢燕抬眼扫过,满眼皆是熟悉的面孔,心中也是微微一定,七十余人中大多三十多岁,年老者并不算太多,而看他们的表情也大多带着轻松的笑容,想来对于未来的行程,也是信心满满。
“呵呵,各位叔伯大爷们,眼下我们已经来到了平原县,依照最初的谋划,在这里需要兵分两路,可眼下平原县要为前线运粮,所以我们没有船工可雇,那么只能依靠我们自己,舟船倒是可以弄来一些,但只不过都是一些舸、艑、艇之类的小舟。”谢燕未言先笑,将眼下的现状缓缓道出。
“少族长,俺们都知道哩,你就放心吧!”一位年约三十身强体健的壮汉,一拍胸脯,向着谢燕保证道。
“哈哈,牛叔你若是能少饮点酒,我就更放心了!”谢燕冲着这位名叫颜牛的汉子哈哈一笑,开口打趣着。
“哈哈哈”众人皆是一阵大笑。
“嘿嘿!没事,俺喝酒不假,可不会误事滴!”被周围尽皆族人取笑,颜牛并没有觉得任何难堪,反而嘿嘿一笑中,将自己厚实的胸脯拍的“咚咚”作响,向着谢燕保证道。
谢燕可没工夫与他磨牙,而是一扭脸,对着身旁一位年过五十,脸色黝黑身材有些单薄,却似乎一直未曾说话的老者开口问道。
“颜二爷,眼下情形并不乐观,您老可是老把式,这事您怎么看?”
颜二爷本名颜二,年轻时那一身好水性,别说真定,就是整个常山郡,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真定县前的那条滹沱河,在他眼中犹如溪水一般,从北岸到南岸,一个猛子过去,中途都不带换气的。
而这位颜二爷,可不仅仅只有好水性,还有一身惊人的操舟之能,当年某日,江上狂风骤起,而这位颜二爷便凭一己之力,在滔天巨浪之中,驾着一叶小舟,安然无恙带回两个本家弟子,还带回一船的鱼虾。
此事流传开来,时年纪不过二十开外的颜二爷,便得了一个诨号,人称“滹沱蛟”!
谢燕取水路南下,其实是迫于陆地四起硝烟,实是无奈之举,水路看似靖平,但水火最是无情,面对喜怒无常的茫茫大海,想要讨要一条生路,又是何其艰难,谢燕又如何不小心再小心。
看着谢燕脸上和煦笑容,人称“滹沱蛟”的颜二爷,却并未像颜牛一般信心十足,满是老茧的手掌摩挲着颌下花白的连鬓短须,黑黝黝的老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燕哥儿,这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