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就是在新家大扫除了,陈皓用他所谓的方术来打扫屋子,去楼下房东家借了五斤大米做淘米水,把血迹给抹的干干净净,我和陈皓也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终于清洁成能住人的样子了。
看着新家,我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仿佛明天就能脱贫致富,奔小康去了,接着陈皓又告诉我新家要怎么怎么注意,那个降头又怎么怎么吓人,一天就除了置办物件就尽和他扯蛋了。
在新家住了有一个礼拜,那个结婚的客户打电话告诉我他离婚了,我说:“怎么就离了呢?你不是说一见钟情吗?”
那客户说:“唉生活不合,她嫌我吃饭吧唧嘴,我烦她睡觉老磨牙。就这么离了。”
我说:“那别伤心了,好好走出来才是真的。”
那客户又说:“嗨呀,我伤心干什么啊,我又结婚了,你得来啊,就在明天。我才认识十天就定了,一看到她啊,我就觉得我们是上半辈子折翼的天使,只有在一起才能”
我半晌没说话,只答应了一声,这人可真是紧跟时代,闪婚闪离,我心想一个月没有,份子钱就得随我半年的生活费进去,一百两百拿不出手,五百六百害怕出丑,一千两千才算朋友。
哪像我们以前小时候,家里大人随便随个一二十,铁打的桌子流水的席,吃完一桌撤一桌,走完一拨又一拨,我家穷,没出息,我自己通常是从流水席天亮坐到天黑,这叫脸皮厚才吃的够。
新郎的二次方的婚礼办的很有意思,我和陈皓都去了,我也算从这个事件后,我也算和陈皓入了行。
这新郎的婚礼上可出了点毛病,毛病说大也不大,就是把双方老人给吓的够呛,差点没心脏病发出来。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这个话头我得从头讲起,起因是这样,新郎上次办的婚礼是西式的,这次他想玩点新花样,专门去市里请了婚礼策划公司做传统婚礼,中式传统婚礼可就不简单了,得按步骤一一的来,哪步是哪步得提前规划好了,还有极为复杂的礼节礼仪,比如,出门先跨左脚还是右脚啊,新娘还得哭嫁啊,新郎出门接媳妇得先射箭什么的。
可女方呢,说一辈子就一次婚礼,我宁愿闪婚,也要完美,坚持要穿婚纱,要整西式,在一个纯洁神圣的教堂举行婚礼,新郎又想紧跟潮流,两边争持不下,最后一拍桌子决定,中西合璧,新娘穿婚纱,新郎穿小帽马褂。
新娘又说了,我得学外国人,去找一个牧师给我们证明我们纯洁无暇的婚姻。
新郎问:“什么叫牧师?”
新娘扣了扣脚丫说:“牧师都不知道,就是,就是,放羊的师傅。”
我们这边也不好找个外国人,我这个客户找遍了所有关系,才请了一个来自柬埔寨养猪的,虽然是柬埔寨来的,可人几岁就在我们这儿扎根了,让他粘一个大胡子,姑且也算是外国牧师了,不管哪里的,也算是外国人了,毕竟柬埔寨文化博大精深。
就这么着,婚礼就热热闹闹开始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如此奇葩的婚礼,我和陈皓被过程惊的目瞪口呆。
我们作为男方的亲友团,陪同新郎去女方家接新娘,然后再去教堂举行婚礼仪式。
新郎那天穿的花红柳绿,和进京赶考似得,胸前还带一个大红花,上面写着先进工作户。
就这么着,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半搭车半走路,来到新娘的家,女方的七大姑八大姨早就站成了一排,迎接我们,在一番喧闹后,新娘穿着婚纱从房里出来了,新娘浑身珠光宝气,让我引起主要的是她手臂上一串手环,发出亮金色的光芒,我觉得这件装饰很好看,把女子手臂更呈的修长迷人。
新郎叫一声备车,从后边过来一群人说:“不好了,路上堵车了,别说婚车了,连三蹦子也不好进来。”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后有人出一主意,骑着自行车走人行道过去,新娘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穿的可是婚纱,张不开档,张开了容易卡链子里。”
新郎扣心挠肺,直说如何是好,他也十分迷信,如果误了吉时,那么过半刻钟都对以后的生活都有影响。
这时那柬埔寨养猪的来了,说:“哦,我还以为我来迟了,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事,挺紧张的,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一些好事的人给他说了情况,那柬埔寨的一拍大腿:“说,这还不容易,走,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