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与陈皓准备了下,就乘车去郊区,去找那对害我的人。
郊区不如城里人多,居住的多是种菜的农民。现在已进初冬,菜地里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色,只有些不起眼的野草在田地中,空中浮着一层灰蒙蒙的薄雾,给我们此行带来些神秘的感觉。
根据何警官的指示,地方是在一户田垄尽头的一处瓦房,四周少有住户,可能是方便那人进行些旁门左道的方术。我和陈皓涉过一片泥地,来到这户人家面前。
陈皓没慌着进去,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才靠近门口。瓦房门前是一个小空地,就像普通的农房一样,仔细看了看,瓦房的大门并没有锁着,像是有人等着我们推开进去似得。
我望着这栋诡异的房子有些胆颤,陈皓说,这房子晚上他已经和何警官来过了,不过,只进去了一下,就听见里边有声音,害怕是圈套,所以又退回来了。
我轻轻将门推开,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从门口映进的光线,照亮面前数十步距离。
之所以现在来,是料定此刻没人,相信对方也知晓了自己的藏身之处被我们发现,反向推断过去,所以才敢如此大胆进入这间屋子。
跨进门槛,地下洒着许多的小米粒,踩在脚上疙疙瘩瘩的,再往前,那些人用米画了一幅图出来,看来像是某种符号,陈皓托着腮帮子看了很久,表示看不懂这画的是什么。他说,因为符咒这个东西,中国如此多的门派,各类符号法咒不下千万,不可能会记得这么多的符咒,况且,那两个人是少数民族的地区来的,一些旁系方术所画的符号更是如同天书一般。
堂屋里是两张八仙桌拼凑出来的法坛,地上的米一路撒到了这里来。
走近一看,法坛上摆了一幅我的黑白相片,还用了玻璃框裱了起来,桌上放了两盘烂的不像样子的水果,同时摆放了七盏油灯在我相片的面前。我问这是什么意思,陈皓说,这不清楚,也很多用处,在民间的话,是安定死者魂魄用的,这么摆的话,像是在祭拜你,当作你已经死了。
我听说如果把活人当死人拜就会折寿,不知此处是不是这样。陈皓否认了我的看法,他觉得他们是高手不可能用如此低级的方术,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那么前边他们所做的一系列吸引我魂魄的事就毫无意义了。
仔细想来,我也是经历几次暗算的,不过都误打误撞的让我们撞见并破解掉了。从最开始的控制人精神的槟榔,到小巷子的老鼠,再到被种了恶鬼在身上的张一丹,无不都是想要我的精魄,害我的性命。
陈皓想了会又发话,这地上的符咒虽不知是用来干吗,可毕竟是行里人可以猜测一下,这地上的符咒与这七盏灯不是为了安魂,而是为了引你的魂。他们是以为自己必定会勾出你的魂魄,所以设好法坛准备引魂,可没想到有我在,把他们的方术破了。
听到此处,我很生气,这些人想搞我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我自己的遗像一阵上火,叮当四五把桌上的东西通通砸碎,嘴中不停的说着脏话咒骂。
房子里很安静,在我砸东西的时候额外有一个声音发出,像是有东西从高处摔了下来。我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竖耳分辨,发现是里屋传来的声音。
陈皓和我对了下眼神,缓慢移步往房里走。
堂屋到尽头的房间不过十几步距离,可因为黑暗,像是被无限延长了。房里有一股潮湿和土腥味,闻着有些发闷,我把手机的手电打开,照清前边的路。
里屋的房门是架虚掩的木门,一推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照上亮子,地上全是血迹,正在地板中央,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看来就是这个东西从高处摔了下来。
“卧槽!”我将手机往高处照去,房子大梁上全是倒吊着的不知名动物的尸体,全是皮肉烂掉,腐烂流脓的尸体。
我捂住口鼻,一阵恶心,地上的血迹全是吊着的东西滴下而成。动物尸体由几根竹竿串联起来,统统挂在房梁上,像是农村里吊的老腊肉一样,我视觉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想要立即离开。
陈皓却仰着头仔细观察,我忍不住问,这些是用来干吗的?
陈皓张大嘴巴哇一声,我都害怕梁上尸体的脓血滴倒他嘴里去,他告诉我说,这可能是炼的妖兽,像是我们碰到的大耗子一样,那人也想种什么恶鬼在妖兽身上,这些都是失败品,至于吊起来的目的可能是怕它们挣脱。
不远处还有一口石锅,里面是一些黑糊糊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已经臭不可闻,我们也没兴趣去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除此之外,还有搭起简易的一个棚子,上面涂着与外边差不多的符咒,和几幅张牙舞爪的图画,陈皓看了说可能是少数民族拜的邪神一类的东西。
现在不光对手是什么样不清楚,甚至连别人的方术也和我们不同系统,虽说方术圈内都是大同小异,可不弄清楚对手想要做什么,也很难做出应对的方法。
如此看来,我们这次又扑了空,没有捉到那两个人,但也掌握了他们了一些消息,善于御兽之术,和驱使鬼魂为自己所用,这些都是属于比较高级的术,对方算是高手了。虽说有些不安,但陈皓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对方也知道我们发现他了,这下行踪会更加隐蔽,我们也更不好找到他了。
陈皓突然拍了下我肩膀,将手机照向前边,一双红眼隐藏在角落里窥探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