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老板拿着烟,缓缓的吐出烟,说:年轻人,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回味着老板说的话,旁边食完面的顾客叫一声结账,我才从想象中醒过来。老板赌咒发誓讲的事情是正经八百发生,这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意思就是说进去一趟是个玩命的勾当,不过陈皓既然让我去,那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收拾了一下行装,给老板付了钱,顺便多给了些小费,让老板找了个地方帮我停车,看管一下我的东西,我就准备进山了。
西北的气候干燥寒冷,大风一吹,没有像南方一样的群山遮挡,明显就会肆虐许多。顶着时而有的大风,沿着山路一直行走,一边看地图确认自己的方向。
好在道路还是很容易辨认,虽说长了荒草,布满沙尘,倒也算能认清路。
半天时间我已经跨过两匹山坡,进到山里边,已经是鸟不拉屎的地界了,就连外边的马路也罕有人知,进到山里边更是荒芜人迹了。不知有什么怪鸟躲在草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时的还要怪叫两声,还真是应了这怪诞山村的景。
天色总是黑得很快,不知觉间,黑幕已经透过了天际。期间我也想给陈皓打电话,无奈这破地方貌似没有信号,电话毫无作用。
趁着还有点光,我也加紧了脚步,在完全天黑之前,要到达山里边的小村。
我背着陈皓准备的背包,出发之前,他详细嘱咐过我,一定要将背包带着,方便我们做活。
说实话包还有点沉,还好平时的工作的原因,多有走动,多有运动,体力还算不错。经过大半天的跋涉,终于看到了一些民房,不过看到的都是残破不堪的砖瓦。
此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拿出手机照路,独自在一片残砖破瓦中行走,我开始觉得可怖了。四处一点声音也没有,寂静的吓人,像一摊死水般可怕。我竟也不敢发出点声音,害怕惊醒了什么在黑夜中的东西。
远处的山坡不像故乡的那种土壤良好,遍坡翠绿的样子,而是像石砾和沙尘堆起来的山源一样,沟壑中长满了荒草,山地完全没有一个完好的形状,全部犹如巨大的猛兽利爪胡乱刨出来的,山间上,道路上,蒿草长得比人还高。都说西北高原狂野粗狂,我也是感受到了这一份特殊的风土景观。
废弃的村子里的民房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砖瓦房,多是半边依偎着土坡的平房,倒是有点像窑洞,又没有完全掏空进去,可能是某些和现代建筑结合的窑洞。
我不知道陈皓到底到了没有,不光陈皓,我现在连半个人都没看到,我有点被玩弄的感觉。
我慢慢走到像是村口的位置,看见离我不远的一个山坡上有一个窑洞,能看见有人在里边点灯,我心里像是安稳了许多,看来这破地儿还是有人口的。
走到半道,我心想,万一是坏人咋办?不过我也坦然了,不管是不是坏人,我已经很累了,再坏也没在如此怖人的荒郊野外过夜得好,就算是要草我,我也洗干净屁股认了。
这么一想,我也就快步走上去了。
不知名的野草遮蔽了道路,踩在上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到房前,拿眼看去,瓦窑房内有盏煤油灯放在一木桌子上,房内倒是不见人影。
我看了好久,没发现有人在房内的踪迹,看起来没有人在这间房里,不过怎么会有灯火呢?
正在猜测,身后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你在弄啥?
瞬时我被惊得汗毛直立,这种背后突然出现人的情况被吓到,很多人都遇到过,又是在如此恐怖的气氛下,我差点就腿一软摔在地上了。
回过头去,借着手机灯光,一张犹如这破碎的高原,满是沟壑山谷的脸映在我的眼前,我倒退了两步,苍老的声音是从面前的老头发出的。老头穿着不知多少年未洗过的羊皮衫,里面忖着军大衣,看面色老头十分羸弱,给人一种走不稳道的感觉。
老头焦黄的脸上像涂了蜡,看着十分不自然,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谁?来这弄啥!?”
我这才解释道,是朋友让我进来的,是找寻某一样东西。
老头摇着头说:“这村儿已经十来年没人了,啥东西落在这儿十多年还要回来取呢?”
我说:“那么你怎么在这儿的,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老头说:“我是这个村的最后一个人,我舍不得走。行了你快走吧,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诶?这么决绝?走?我往哪儿走?用一晚上时间摸着黑回去?
我给老头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去,并恳求老头收留自己一晚上。
在我的死缠烂打下的请求下,老头终于松了口,他叹口气告诉我:不是我不让你留宿,而是实在是不敢啊!
我问道,为什么?
老头说,这里有许多恐怖的东西。如果你不怕的话,就可以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