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天师盟一个扫地的,那地位在外界看来都是杠杠的。
俞先生继续说道:“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我没准备什么讲稿,就稍微讲讲与鬼相关的知识,着重遇到鬼时的自救方法。鬼的存在所有人都知道,但因为上面的禁令所以社会上除了知道世上有鬼以外,对于鬼的相关信息一无所知,不过就在前不久,朝廷放宽了这条禁令,准备开始普及与鬼有关的相关知识,借此机会,我就提前与你们讲讲。”
听到朝廷这两个字,陆言就有点蛋疼,甚至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究竟是穿到了平行世界还是科技树攀歪了的古代。
没错,在这个世界里,皇帝是存在的。
哪怕现在已经步入现代社会,法治社会,但古代的核心政体却一直延续至今。
那就是皇权制度。
虽然像丞相将军这一类职位已经渐渐被其它的部门所分权替代,但唯有皇帝这一位置从未动摇过。
皇帝制度之所以能经久不衰,在一定程度上还要归功于鬼的存在。
因为有鬼这一超自然现象存在,所以衍生出了捉鬼天师这一特殊职业。
按照几百年前的说法,捉鬼天师是上天派来拯救世人的使者。
按照现代科学的论证说法,捉鬼天师是一群拥有着类鬼基因的人群,再经过从小培养训练,从自身独特的基因中激发出了与众不同的神奇力量。
而所谓的类鬼基因,由于涉及机密公众知道的不多,只听说是与遗传息息相关,代代传承,因此捉鬼天师也就成了家庭宗族的传承物。
至于当今大炎皇朝的皇帝一家,则拥有着捉鬼天师里的至强传承。
也就是这份力量才使得大炎皇朝在历史中延续了千年之久,皇位至今稳如泰山。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皇家的存在天经地义,是稳定社会必不可少的定心石。
可陆言每每想到此,总觉得别扭的慌。
俞先生还在讲着。
“数万年来,从商朝至今,所有人都在想,什么是鬼?鬼是怎么来的?没人知道,哪怕到了现在依然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朝廷每年都花费庞大的人力物力投入研究,有进展,但收效甚微。我们都知道,捉鬼天师数量稀少,不可能无时无刻照顾到全国每一个角落,所以……假若有一天撞鬼了,我们普通人要怎么应对?要怎么才能活下来?这就是我们普通人要考虑的重点。”
“首先,大家要详记一点,鬼,无法被杀死,哪怕是最强的捉鬼天师也无法杀死一只最弱的鬼,能做的只有暂时性的封印。所以哪怕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也不要想着和鬼拼命,在它们面前,你们,包括我,全都不值一提。那玩意儿杀人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甚至更为轻松。”
“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才能在撞鬼的情况下活下来?我可以很悲观的说,普通人一旦撞鬼,99%的可能性是死亡,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天师盟所总结出来的一条结论。那么,我们要怎么才能做那活下来的1%呢?三部分,一部分靠运气,另一部分,则是经验,剩下的一部分,靠冷静。”
“运气就不谈了,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完全看脸,我在这里就讲讲所谓的经验,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用上,当然,希望那一天最好永远也不要来,相信我,没人愿意会有那么一天。”
“有一点你们要记住,记牢,每一只鬼杀人都会按照特定的方式来进行,换句话说,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按照固定的模式杀人。比如说吊死鬼只会把人吊死,落水鬼只会把人拖进水里淹死。”
“这么说可能比较笼统,举个例子,前年持续了长达一年多的弥武镇附身鬼杀人事件想必在座的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详细情况我不便透露,只能给大家说说那只附身鬼的杀人手段,说了之后相信大家就能明白鬼的杀人条件、杀人规律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根据调查,附身鬼杀人必定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附身影子,第二,腐蚀内脏。在附身鬼附身之后,不会马上杀死被附身的人,而是会慢慢腐蚀附身身体的内脏,达到杀人的结果,这个过程持续两到三天不等,因人而异。而附身鬼想要附身到人的身上,它必须要通过人的影子才能达到附身的目的,这是它的附身媒介。”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影子,附身鬼就无法附身,就杀不了人,所以只要是在阴天,只要没有任何光线的存在,不要让附身鬼接触到你的影子,它就杀不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婴儿都杀不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类的鬼很好对付,前提是要找到它的杀人规律,它的杀人条件,并想方设法不让它的杀人条件达成。”
“记清楚,每一只鬼都有自己的杀人规律,杀人条件,并且只会遵从自己的杀人条件去杀人,杀人的模式永远固定不变,原因是什么?为什么鬼一定要满足自己的杀人条件才能杀人?不知道,但我们没必要去知道,那是专业研究人员需要考虑的事,而我们关注的重点永远只有怎么活下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一旦撞鬼,冷静的头脑加上细致的分析是决定你能否活下来的一大因素,只有找到鬼的杀人条件杀人规律,我们才有存活的可能,不然就都是空谈,接着我再讲讲……”
俞先生的讲话极富感染力,有一种吸引人的天生特质,再加上讲话内容新奇,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的聚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也有少数人各顾各的,陆言就是其中之一,听了个开头就没在意了。
体育馆里,所有的摄像机对准了俞先生,只不过没有同步直播。
任何有关于天师盟与鬼的内容,都必须经由严格审核过后才能播出,哪怕只是一次临时讲座。
不过这并不妨碍事先记录下来。
除了摄像机外,主席台上,俞先生左手边一米处,还有一名画师在记录着一切。
画板前,是身着一袭白裙的女子,她漆黑的长发如瀑垂挂,前额的发梢极长,一直垂落到了鼻尖,遮掩住了上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容貌,露出来的下半脸,肤色惨白如纸,薄唇漆黑如墨。
她左手托着颜料画盘,右手持笔默默作画,仿佛与周围环境融入一体,视线中除了画纸再无他物。
她提笔沾了下画盘上的颜料,怪异的是,画盘上只有红色一种,红的透彻,红的刺眼,红的似血。
落笔在画纸上,灵活的手指下,笔尖勾勒出下方一个个学生教师的脸庞轮廓,惟妙惟肖,但画纸上他们的面部表情却是与他们现在全神贯注的表情截然不同。
画纸上,所有人面容扭曲,神情狰狞,似是坠入地狱,承受极大痛楚。
一时间,画纸殷红,似血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