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韩凛一个人对着阴沉的天空慨叹自己的命运。
前往县衙之后,当即审理了韩温和钱翼。
韩温心中万念俱灰,不愿再反抗,便对自己的罪行坦然交代,钱翼虽然也有罪过,但是没有那么大便是了。
韩温被籍没家财,归还田产,刺字流放琼州。钱翼归还田产,但因涉事较轻没有籍没家财,只是罚钱五千贯。
韩温刺字之后,当即流放,临走时被告知了是韩凛最后的举动才免他一死。
韩温哑然一笑,让人回去谢谢韩凛,之后就上路了。
走的时候,还看了下仁和县的土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回到故土。
白文瀚感慨道:“若不是贪心,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啊。”
“呵呵~文翰切莫再生感慨了,贪心是个人都止不住,唯有尽力克制,须知在这个世上,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白文瀚点点头:“是啊,大人,我们也该启程了吧。”
“嗯,走,还有好几个县没有搞定呢。”
白文瀚摸摸自己抽搐的双手,抱怨道:“大人,你能不能多找几个文书啊?这仁和县又是几千封传递给禁军的家书,手都快断了。”
赵与芮安慰道:“再忍忍吧,没几个县了。”
“明明还有七个……”
“呵呵,走了,别再耽搁了。”
抱怨是无用的,只能默默忍受了。
曹弈整训好军士之后,观察使卫队列对于仁和县南部,整装待发。
曹弈问道:“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直扑余杭。”
赵与芮瞥了曹弈一眼:“谁说要去余杭县了?”
“呵呵~大人啊,这余杭县是仅次于钱塘县和仁和县的大县了,按照顺序不也应该前往余杭县了么?”
赵与芮淡淡道:“是啊,连你都这么轻松地分析出来了,那余杭的豪强们不更知道了?”
曹弈哑然,心中腹诽道:“说的跟我多笨一样。”
赵与芮看向西方:“我们先去富阳县,而后拐到临安县……再到盐官县,最后折返回余杭县。”
“大人,有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么?”
“有必要,曹将军,你忘了我们行动的一个准则么?”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嗯,出发吧。”
“好。”
“全军听令,出发!”
在大军离开仁和县的时候,县外,一位青袍男子,手持短剑,站在了县门之外。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不算俊秀,但眉宇之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智慧之感。
虽说有些多愁善感,但是他的眼神早已不再迷茫,他的心中有了未来的方向。
前方的兵士看见此人站在官道上,便问道:“来者何人?何不速速让开?”
那人抬起头,看向了兵士后面的马车。
抱拳开口道:“临安府仁和县人士韩凛,特来与临安府观察使赵大人同道而行,不知大人之邀可还作数?”
赵与芮挑开了马车上的帘子,站在马车之上,拱手道:“当然作数,与君同道,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初晨的阳光刺破了昏沉的天空,光芒重新挥洒在了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