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这是一个死一般寂静而又漆黑的晚上,月色皎洁、行云怱怱、天上点缀着闪闪烁烁的星光。
北京城的某一座大宅坐立于城东之中,宅前道路宽广两边张伸铺开,宅门前有两座石狮子,对着门前道路威势汹汹,又设有门前堂,堂内两边高挂红色纸扎灯笼,往里走便是府宅大门,大门前两侧有两块竖额对联,联上有字
紫气东来照此地,名扬天下威四海。
门上正中央又挂一横匾额,匾额有字
张府。
原来此地正是京城大官员刑部右侍郎张允的府邸,刑部右侍郎,乃官致正三品,乃是当朝高官之一,除了府邸门外装饰华丽之外,其宅内足有三院之广,每院皆是大理石铺路,道路外一片草绿,树木分布种植于各处,美不胜收。
昔此处死一般地寂静,犹如被一片看不见的黑暗将此处给笼罩着,只有府中正厅亮着灯,正厅中约有三十来人,厅外却有四十多个护院列着队,这群护院正前方的台阶上正中央站着一名壮汉,这名壮汉一脸严肃,身材魁梧,手持环口大刀,立于正厅门前,显得今日的张府将会渡过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般。
再见正厅内那三十来人,皆在厅中,心情十分紧张,有一男子年约四十,衣著锦绣,留有八字胡,一看便知是那张允。
张允坐于厅中央,又见他旁边有一妇女年约三十来,身穿华美,气质高贵,一看便知是那张允的夫人。
又有俩约莫四、五岁的孩童坐于妇人双腿上,头仰伏于妇人身上,酣甜大睡,无忧无虑,看似还不知道自己家中正在发生什么事呢。
张允双眉紧皱,除了紧张之外,还夹带着一脸忧愁,那双眉皱起来还可以夹蚊子了。
张允左手抓着一张纸条,纸条上似乎写有字体,他又转头望向右边躺着三具护院、两具侍婢的尸首,看了看手中纸条的字
今夜亥时,前来取尔首级,插翅难逃!
心想道“到底是谁?我张允一则不与朝中百官过不去二则又与江湖中人无恩怨之丝结,为何要致张谋于死地呢?”
“夫君,要不我们逃走吧?”
张允的妻子一手抓住张允的左手,向张允问道。
张允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那五具尸首,刚踏出府邸,便横尸于街上,想必那人还在潜伏着,一但有人踏出大门,必被击杀。”
张允的妻子听夫君这么一说,便摇了摇张允的左手,一脸焦急地问道“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倒是无所谓了,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咱们张家可不能到了这一代,断了香火呀!你堂堂一名刑部右侍郎,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我们的孩子吗?”
张允举起左手,回答妻子道“你先别吵,让我再想想?”
接着张允的妻子也安静了下来,一脸紧迫地望着张允,而张允则陷入了沉思之中,苦想着逃脱与留后的方法。
过了一会儿,张允便转头向身后的下人说道“小红,你带着我家小梅躲到我房间的屋顶横梁上,那上边比较暗,不容易发现,而小玉则带着我家大宝到阁顶的暗格上藏着,一定要小心!”
“是,老爷!”
“是,老爷!”
两位女仆人向张允应了一声,然后各自抱着少爷与小姐奔去。
“夫君,那我们呢?难道我们就该等死吗?”
张允的妻子向张允问道,显然她的心中有一丝恐惧之意。
张允摇了摇头,说道“看来现在只能拼一拼了,夫人,跟我一起到房间去收拾收拾,然后出来,准备逃跑。”
张允的夫人转头望向张允,疑惑地一问道“夫君,那歹人就在外面,难道你不怕吗?”
张允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便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其夫人紧随其后,待俩人出来时,竟然换上了仆人的服装,并且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出来,放到桌上,然后把箱盖一打开,里面闪闪亮亮地,竟然装满了一箱的金银珠宝。
接着张允对面前的仆人说道“这是我为官二十载的少许积蓄,不算多,等一下每人拿一点,拿了之后,我们一同出门,然后各奔东西地跑路!拼的是运气,如若活下来了,那么拿的那点金银珠宝够你们好吃好喝一段时日的了,如若死了?那就只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够硬了。”
张允再用那凌厉的眼神一瞪,然后严肃地喝一声道“知道吗?”
然后这群家仆亦是向张允和他的夫人深鞠一躬,回应道“是!老爷。”
“老爷,这样真的行吗?”
张允的夫人拉了拉张允的衣袖,然后问道。
张允亦是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回答自己的夫人道“不知道,或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或许值得我们拼一拼这运气。”
那箱金银珠宝瞬间被抢夺一空,在这要紧关头,那群仆人觉得与其在这儿等死,还不如试试运气?指不定能过上好日子,于是便选择了拼一拼这运气。
接着张允和妻子潜伏这群仆人之中,一群人一同来到了这大宅门前,形成了一片人头挤挤的现象,加上那群护院,足有近百人之多,像是要冲锋的样子。
潜伏在周围黑暗角落的几个黑衣人见了如此景象,纷纷双眼圆睁,心中大感不好。
“冲啊!快跑啊!”
“冲啊!”
…………
随着潜伏在其中的张允,高举左手一声呐喊,其余的仆人也随之呼应起来,然后一同冲出府邸,分开两路狂奔起来,那阵阵脚步声虽吵杂而响亮,但其中亦发生着踩踏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