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坦白

“你好，能稍微聊一聊吗？”

和凌搭话的是一位蓝色卷发的面无表情的女孩儿，她穿着奶油蛋糕般层层叠叠，应该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少女礼服，肩膀上有宠物鼠般毛茸茸的披肩外套，脑袋上还扣着一个点缀着蓝色玫瑰的小圆礼帽。不知道为何，女孩儿的打扮在可爱的同时又有些滑稽，感觉就像是穿着衣服的小动物一般。

凌强忍住笑意，否则看起来很没礼貌的。他连忙把大包小包放在地面上，清理出来一块能供人休息的地方。

“看起来你们的收获不错。”不知名的女孩儿坐了下来，说话一样是那种无机质的声音，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还可以吧，不过……呃，这需要代价。”凌尬聊着。

倒是女孩儿没有在意凌的尴尬，而是认真地回应道：“是的，每件事情都需要代价。社会的本质就是各种资源的交换。”

“交换？”

女孩儿肯定：“是的，交换。”

凌搜索了下脑中储存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呃……我还以为是人与人关系的总和。”

“……对，这是马克思说的。”女孩儿停顿了一下。

凌看着女孩儿仿佛天空一般清澈的双眸：“……所以，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无机质的声音照例响起：“我叫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啊——你是……”想起什么的凌失声地看着面前毫无波动的女孩儿。

丽瑟尔·爱因斯坦继续说道：“……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我们管它叫做‘幽能潮汐’的现象。”

“‘幽能潮汐’？听起来很酷。”新名词引起了凌的兴趣。

“没错，是很酷。‘幽能潮汐’是一种与虚数空间相关联的现象，但是和实数空间中的崩溃式变化有关，也就是风暴、地震、冰灾、沙漠化、火山喷发，甚至是战争。知道热力学第二定律吗？”

“不可能把热能从低温物体转移到高温物体而而不产生其他影响。不可能从单一热源抽取热能完全转化成有用的功而产生其他影响。”

“热力学第二定律还有这样一种表述：一个系统的熵如果下降，就必然会导致另一个系统的熵以更大幅度上升。从信息角度看，这相当于，信息高度混沌化的普通环境，与信息高度秩序化的负熵环境，存在巨大的信息不对称。历史研究表明，‘幽能潮汐’和这种信息不对称有着强烈的伴生关系。而在数学上看，属于坍缩次元的虚数内能和发散次元——就是我们平时能够感知的四维时空——的热力表征的实数内能，可以通过高维复函数进行统一表述，其结果可以在微观尺度上预测‘幽能潮汐’的波动。”

丽瑟尔喝了一口奶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虚数内能和叙虚数空间的相关表述一直不被学术界所认可，但‘幽能潮汐’现象的发现，证实了相关假说的正确性。”

凌紧接着说道：“虚数空间的存在被他们称为‘宇宙的负面’。而虚数理论的证明，彻底改变了人类对宇宙架构的认知。有关该理论的各种衍生学科如同雨后春笋纷纷出现。不少人相信这将开启新一代的科学纪元。”

“科学的创新代表着技术的革命。那些资本家如同鲨鱼一样，已经嗅到了未来的美金散发的香气。”

“可是如果那些猜想得到实现，那么‘魔法’的时代将不会遥远。”是的，就是“魔法”。虚数理论让很多创新成为了可能，就像“永动机”！但是，就目前来讲如何把虚数内能转化成人类能够利用的实数内能——热力能，似乎还有很大一段路要走。

“而最近的几年，我们发现了一种证明虚数内能高度有序化的特殊武器。每一种武器都有其特殊的特性，我们称之为——‘神之键’，并且进行了命名和编号。比如说，Ⅸ-伊甸之星。”

“呃，你们的标准是什么？”突然冒出了一个Ⅸ让有点强迫症的凌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