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月后还有殿试,届时唱名,那才是状元郎,而只有擂台比和破题考校,他信心很足。
“这两日我在兵部。”苏定远说道。
武举的内试考卷,自然是由兵部来审理考核的,苏澈知道。
而听对面那人如此说,他眼神微动,“父亲是在阅卷?”
他心中有些忐忑,既能阅卷,那自然是看到了自己的破题,就是不知道会如何置评。
“考生里,大半选了早就备好的旧题,只有不足三百人选的是为父出的考题。”苏定远端起茶杯,里面是白水,他淡淡一笑,“所以,这次阅卷,兵部的人要容易很多。”
“父亲的意思是,没选的那些人,都落榜了?”苏澈惊讶道。
苏定远点头,“没错。”
苏澈犹豫着,没开口。
他觉得这有些不公平,也太因个人而武断了些。
然后,他便听眼前人淡淡道,“旧题是对去岁禁军和兵马司在城外的演武进行分析,在黑市上,这份考题只需要五两银子。”
苏澈怔了怔,惊讶丝毫不比方才要少。
黑市,便是不上台面的坊市交易,内、外城各有一个,只不过他也只是听闻,而不知道确切所在。当然,也或许这只是个称呼,没有实质的地点和人员。
他意外的,是武举的考题竟然会外泄,要知道,无论是武举还是科举,考题外泄都是重大事件,而相关官员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尤其是,武举的命题从来只有一道,都是兵部和军方三品上的官员亲自敲定的,旁人在考卷到手前都是不知情的。
苏澈没问泄题的是谁,哪怕看到自家父亲明显知道是谁的样子。
“你想知道自己的名次么?”苏定远忽然开口。
若是之前,苏澈能脱口而出一个想字,可事到如今,他心里却忽而有几分洒脱。
“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他笑着说道:“从父亲的嘴里听到,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会让他有种作弊的感觉。
而最主要的,是这既然乃是自己武举,若不能亲眼去看榜,那才是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