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熊坐在阴暗的牢狱中,看着被吊在面前的两人,嘴角缓缓露出狡黠的笑容。
“将军,这两人也是硬骨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负责刑讯的人请示道。
“先退下吧,等他们清醒之后,继续审。”伯熊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几人退下。
伯熊缓缓起身,看着双手被高高束起,遍体鳞伤的囚犯,心中不停盘算。
“这两人本打算入关,但随后又鬼鬼祟祟的走远,若不是守卫多加留意扣了他们,恐怕早就让他们溜走了。”
“他们之前便受了轻伤,但是,他们到底是白府的人,还是韩念的人呢不管如何,这都是个机会。”
“将军,我们又发现了几个行踪诡异之人。”门外突然有人来报。
伯熊眉毛一翘,“呵,这还是真是个丰收时节啊,走,去看看。”
“最近这是怎么了,先是突然有两个强大的气场碰撞,昨夜又突然感觉到有人叩响了鸿门,这楚国难不成又出了什么高手?”万里白云之上,有年男子踏剑而行,黑白长袍,遥遥不可及。
池巢一想到不久前韩念托人给自己的信心中就不免担忧,虽说自己那个小徒弟“鬼马精灵”,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这些恐怕难以派上用场。
“早知道当初就将秋韵剑阵教给她了,这个韩念也太过娇惯她了,若雪没有一点经验就敢让她去处理谍子,哎,有其父必有其女。”池巢不断御剑前行还不忘抱怨两句。
“只是这几日楚国明显不太安稳啊,可别出什么事情啊。”池巢低头向下一看,自己已经进入了楚国边界,按照之前韩念给自己的路线图,疾驰而去。
白一兄弟二人前几日一路追赶,总算马蹄不停的和白邢一行人汇合,只不过他们一番寻找还是没能找到国公府人的踪迹。
众人都认为他们已经进了楚国,但这几日曲水城突然加强了审查,他们一行人想进曲水城难度太大,但如果绕过这里入楚的话,很有可能就跟他们偏离了路线,一行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我们先派两人乔装入城,然后再让人回府禀报将军,我们再次按兵不动。”大家都对白二的意见没有异议,最终还是按照他的办法行事。
只不过今日,他们在派人入城打探时,两位白府护卫都没能成功,全部被抓住,至于下场,白一兄弟俩已经不敢猜测了。
“这将军府怎么还没消息,如今找不到国公府的人,吕文山也没有消息,恐怕我们回去之后,只有死路一条了。”白化担忧道。
“怕什么,那吕文山落到了韩念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我们的人都进不去,那国公府的人还能飞进去不成?”在一旁蹲着的白二说道。
“对,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等将军的消息了。”白一站在一旁,向着身后望去。</a>
如今被安排在曲水城歇息的苏久也是焦虑不安,那伯熊让自己候着他的消息,但这么几日过去,却没有一点动静。
而且这几天曲水城的守卫越来越严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苏久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白儒风能和伯熊私下联系,这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如果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抓住韩府的人,那鲁楚之间恐怕又要不得安宁了。”
苏久在院中来回踱步,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接触到这样的事情,但苏久突然停住步子,神情越来越紧张。
“狡兔死走狗烹”
“先生,我们为何来此?”柳文翟看向坐在对面的老人,恭敬地问道。
坐在对面的老人白发垂腰,双眼从始至终未曾睁开,好像这世间的没有事情是他想看到的。
“你觉得鲁国为什么不和冯国联合?”老人问道。
柳文翟微微一笑,好像已经习惯了老人的这种答非所问,略作思考道:“楚国势盛。”
老人双手扶膝,手指微微一点,心里看来颇为赞同,紧接着老人又问道:“天下相榜,你觉得谁最名副其实。”
“齐载民。”柳文翟不假思索道。
“北赵能有如今地位与他密不可分,但人人都说当年的改革,多半都是靠锗公的酒后胡言,你怎么看。”老人抬起左手放到桌上。
柳文翟见状,轻轻起身,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小心地放到老人手边。
“锗公为鲁,只见其表,未究其里。齐前辈不仅整合各族,还扩编军防,更是联合东西,自给自足。”柳文翟边坐下边讲道。
老人慢慢拿起酒杯,小酌一口,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虽然闭着眼,但仍是让柳文翟时时刻刻觉得,他都在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齐载民饱读兵法,又擅长商贾之道,赵英王知人善用,所以他才能到今日地步,只不过,他只能陪赵国强,却不能与赵国赢。”老人缓缓说道。
“我如果能像叔父一样当个教书先生,那该有多好。”柳文翟突然笑道。
“谁都身不由己,除非你能让别人听你的。”此刻的老人就像直直地看着柳文翟,奇怪的感觉,让柳文翟浑身不自在。
“这恐怕不行,那个小苏子,恐怕怎么都不会听我的。”柳文翟摇头道。
不灼也不奇怪,自己这个颇有天赋的小徒弟,有事没事就会提这么一句,弄得不灼都有些好奇,这个小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文翟如此念念不忘。
“如果,亲人犯法,你当如何?”不灼突然道。
“按律行事。”柳文翟坚定道。
“那若是兄弟谋逆,你又当如何?”不灼追问道。</a>
“我陪他一起。”柳文翟嘿嘿一笑,显然是句玩笑话。
“哎,苏子一直想看看百花池的,也不知能不能在这遇到他。”柳文翟看向窗外,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自己,好像与这格格不入。
“冯国果然安逸,你看看,这些小玩意,我都没见过。”坐在马车上的姜哲撩开车帘,跟自己的车夫一会一句地说着。
这车夫打扮的也文质彬彬,全然不像一个驾车的,此行奉命出使冯国,除了身后十几辆运载厚礼的马车,就只有姜哲和这个不像车夫的车夫。
车夫回头看了看这个给人名不副实之感的姜榜首,总觉得这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自从一行人进了冯国之后,本该早就到达静安城,结果这个姜榜首走到哪都要歇一歇,看一看,耽搁了不少行程。
“丁师傅,听说冯国的雪花酥天下一绝,你吃过吗?”姜哲突然问道。
丁楷回头白了一眼姜哲,心想,你一个鲁国权倾朝野的大臣,怎么越看越觉得丢人呢,丁楷不耐烦地开口道:“是很好吃,等到了静安城,你吃多少都不会有人管你。”
“你说你一个无极门的大弟子怎么这般不会享受,等到了静安城诸事烦身,那还有机会到处玩乐。”姜哲也不客气地回敬了一个白眼。
“况且,咱们那位五公主,如今可是迫不及待的等着咱们呢,到时候,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姜哲没好气的说道。
“这又怎的,她还能吃了我们?”丁楷不服气的说道。
“我就怕咱们还不够那位神秘兮兮的小相国塞牙缝的。”姜哲叹了口气说道。
听姜哲这么一说丁楷也是不在和他争论,毕竟,自己临行前,门主也曾告诫自己,切不可用法探那位相国的虚实,能让掌门都忌惮的人,自己能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