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爷爷显灵了!”孟小七答道,“我被那个老鬼头抓进庙里,是岳爷爷教我解开了穴道!”
“然后呢?”汪赤威追问,“然后怎么回事?”
“然后,然后就更奇怪,”孟小七道,“我才把身上的穴道吸开……”
“吸开?穴道只能解开,怎么能吸开?谁替你吸开?这个什么岳爷爷……他显灵还会吸穴道?”
蔑力别打断孟小七的话,表示不可理解什么是“吸开穴道”。
“是老子吸开的,行不行?”汪赤威恼恨蔑力别插嘴,抱怨道,“我们汉人的神灵无所不能,岂是尔等草原人能够揣测的?啍!”
蔑力别身为天子贴身侍卫,从来没有被江湖汉人这样抢白揶揄,当即把眼一瞪,正要发火,却被波赤温一把拽住。
只听波赤温沉声道:
“二弟,这汉子是七爷的恩人,不可造次!时间紧迫,须尽快搞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咱们才好商议下一步怎么办!七爷,您接着说,后来又是怎样?”
孟子七坐在地上,用两条小细腿分别给韩山童和盛文郁当枕头,手抚着韩山童的前额说道:
“我才吸开自己的穴道……蔑力别叔叔你别不信,岳爷爷教会了我用内力吸开自己的穴道。不过这个法子我不能告诉你们,怕你们学不会、吃不消,会送命的。”
“是是是、行行行,我们不学不学,祖宗你快讲讲接下来又怎样了?”汪赤威急得抓耳挠腮,旋即又指指孟小七的手,哀求道,“你把手从韩大个子的脑门上拿开好不好?小心你真气溜达出来,再要了他的命!”
“才不会呐,我收放自如的。”孟小七嘴上说着,却也依言收起手掌,续道,“才吸开穴道,我就听那个鹏程寺德云和尚说:‘韩教主,本想让你们几个多活些天,到京城挨刀子,如今你们就结果在这庙里吧!’你们听,他这意思是要杀了韩大叔他们!对了,有个事你们要明白,老鬼头兹莫罗说我的内功本是鹏程寺的纯阳神功,还说我孟小七是德云贼和尚的儿子。我呸他个老鬼头!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我的内功,我的内功是太上老君、南华真君,还有岳爷爷显灵,是他们给的,连我师父重玄子都不知道我会武功……”
“小祖宗……”汪赤威扑通一声给孟小七跪下,撅起屁股就磕头,自花花的屁股蛋子正对着蔑力别的脸,气得蔑力别连忙躲在一边,“你是我汪赤威的小祖宗行不行?你说的我们都信、全信,你快拣紧要的说!”
“好吧好吧,我简单说,”孟小七道,“我听见恶和尚要杀韩大叔,跳起来就去打他,他的几个同党,包括那个天天惦记着要把我化成灰的大喇嘛和尚,都来捉我。嘻嘻,他们以为我只是个毛孩子,七手八脚地都来捉我,没想到我刚从岳爷爷那里学会的吸吸吸大法!于是我就吸吸吸、吸吸吸,没完没了地吸吸吸,那个运河帮的什么帮主和那个老乞丐头头,没有过来抓我,我就追过去用别人的脑袋顶住他们心口,穿成串串再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再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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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七说得绘声绘色童心大悦口沫横飞,汪赤威三人却听得半信半疑惊心动魄冷汗直流,望向孟小七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艳羡!
汪赤威心道:从今往后,老子决不让这个小黑猴再碰我一下!
当下波赤温道:
“七爷,别只顾吸吸吸,再后来呢?”
“再后来?再后来我觉得吸不动了,太撑得慌,忽然就倒地不起,渐渐地又像被点穴一般动弹不得,浑身胀得像要爆开。我求岳爷爷再显灵来救我,岳爷爷却不理我。幸亏是汪叔叔来到,用他内力帮我把吸来的真气化为几用,救了我小命。再再后来,波叔叔蔑叔叔你们就闯进来啦!”
听了孟小七这话,波赤温与蔑力别齐齐把目光转向汪赤威,半含钦佩半含疑地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