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娇斥,白影晃处,酒仙何酒琮飘然赶到!
邓棋珩见妹妹到来,略略松了一口气,口中叫一声“酒妹妹”,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差一点就落下泪来。
何酒琮大大咧咧来到近前,看到邓棋珩衣袖破裂、披头散发,恨道:“姐姐,这两个老头子敢这么欺负你?嘻嘻,咱们跟他们没完!”
而后何酒琮冲着焦水木和吉三阙叫道:“你们是谁?报上名来!这是吃了哪家烧锅酿制的粗制老酒,竟敢欺负我们浮鹰岛的人?”
邓琪珩道:“酒妹妹莫跟他们废话,这是两个为老不尊的老滑头!那孩子已经被带下山崖了!”
焦水木并不介意邓琪珩的怒骂,对何酒琮笑道:“小老儿焦水木是也,敢问这位仙姑是?”
何酒琮故作惊骇之态,叫道:“不得了,原来您就是雄霸九省、威名赫赫的运河帮焦帮主。嘻嘻,焦伯伯您好,浮鹰岛晚辈何酒琮,这里给焦伯伯万福啦!”
说罢,又对吉三阙道:“那么这位道长又是何方高士呢?嘻嘻,能否也赐个宝号给晚辈?”
吉三阙哼了一声,道:“不敢,小道吉三阙便是!”
“今天晚辈这是走了什么鸿运?竟然让我在此遇到两位武林大宗师!”何酒琮笑道,“嘻嘻,原来您这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家就是威震西南的峨眉掌门,出尘子大师!焦伯伯、吉大师,您二老贵体安好?嘻嘻,我家岛主今年春天还跟我提起过您二老呢,说您二老成名三四十年,不仅武功高超、声威播于四海,而且宽仁和善,最爱提携江湖晚辈,叫我上京城之后,若是遇见焦伯伯、甚或再有缘遇见吉大师,一定要谦恭有礼、多多讨教。”
何酒琮言笑晏晏,一通胡吹乱捧,说得焦水木和吉三阙心里一阵阵的暖洋洋。吉三阙正要开口客气几句,却听何酒琮又对邓琪珩道:“嘻嘻,棋姐姐,你平日里最是文雅随和,怎么今天不分青红皂白,冲撞起二位老前辈来了?嘻嘻,这可真是大大的不该,小心回到浮鹰岛,岛主责罚于你呀!”
邓琪珩心念一转,忽然明白了何酒琮的用意,忙接着说道:“我哪里有冲撞前辈?不过是一时技痒,想在二位前辈面前走上几招,卖弄卖弄、讨教讨教。谁知出手没轻重,这才被吉大师训教了一二呢!”
“嘻嘻,你呀这叫自讨没趣!”何酒琮道,“吉大师的独门绝技三变阴阳掌,连咱们岛主说起来都称赏不已,你不客客气气地求教,上来就动手,怪不得你吃亏!还有呀,你忘记了咱们岛主说的,焦伯伯的金刚俱舍功,那更加是少林门极上乘的武学,其中第三重的心法,天下只有焦伯伯一人会得。嘻嘻,幸亏你没有去跟焦伯伯玩闹,不然呀,怕是你会被训教得更痛呢!”
焦水木听见何酒琮也提到他的金刚俱舍功,一时间百爪挠心,忍不住笑道:“何姑娘,方才我听你棋姐姐说起,岛主新近又制了两只木函,一个刻着‘运河、金刚俱舍、二续’八个字,另一个刻着‘峨眉、三变阴阳、三续’八个字,却不知岛主都续了些什么?想必对我们二人的这点微末功夫,参详得更加透彻了吧?”
何酒琮眨眨大眼睛,说道:“是吗?岛主又要写武学心得啦?嘻嘻,我这几个月一直在京城没回去,倒还真不知这底细。棋姐姐,你快与我说说,岛主对二位前辈的武学又怎样夸赞的?又讲了什么玄妙武学没有?嘻嘻,你可不许藏私!”
邓琪珩微微一愣,急忙道:“你还说呢,岛主最近总是偏心,除了你我之外呀,琴姐姐、诗妹妹和茶妹妹,都曾经听他说起过二位前辈这旷世绝学的妙处呢!唉,怪只怪你我总是贪玩、不求上进,岛主见你我朽木不可雕也,越加不喜欢起来,可真是叫我发愁呢!若不是这样,我今天见了二位前辈,也不至于急急地就要上前讨教,更加不至于被吉大师训教,弄得这么狼狈啦!”
邓琪珩这一席话却纯属编造,因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以她们姐妹目前的功力,除了琴仙梁琴瑞之外,恐怕都还不能够参详得透如此高深的武学,所以浮鹰岛主根本不可能与她们姐妹谈说金刚俱舍功和三变阴阳掌的精微玄妙之处。
眼看着话头的卯榫快要对不上,何酒琮也暗暗后悔,连忙又道:“嘻嘻,好姐姐别发愁,我呀,倒是听琴姐姐来信说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