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莫大的绝望，姜峰气若游丝地摇摇头，放弃了继续重看视频。

上官景明走出门，几分钟以后再度返还，他露出安慰般笑容：

“好了，听证已经结束，别想了。敌人很狡猾，恐怕是用上了奇索能力，因此你无法察觉破绽。其实，我们能讲通每一个点，然而机枢跟基金会并不买账。”

姜峰愣在当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上官景明耐心解释，尽管基金会言之凿凿，并佐以铁证，可在涉及超自然事件时，普通社会的铁证往往也会失效。

首先，敌人完全可以幻化为姜峰的模样，这种能力在五大组织内并非罕见。当导弹袭击特调处时，幻化者便潜伏在附近，等到他们仨人分头行动后，其偷偷摸进车内，找到姜峰遗失的微闪。当然，倘若找不到微闪也无所谓，届时使用其他方式效果一样，只要能证明是姜峰亲手所为便可。

然后，敌人迅速转移，来到基金会特工行驶的线路上，将他们偷袭，随后带至直升机停放的建筑内。该建筑和直升机均为私有财产，已查明其拥有者为普通人类，对案件并不知情。敌人早有预谋，将两名特工放进直升机内，随后等姜峰和科尔赞的到来。

有关部门和特调处相信，姜峰陈述的原野战斗必然存在，至于为何两只怪物的痕迹彻底消失，理由也不难猜测：它们或许是契约恶魔。

“契约恶魔？那是什么？”姜峰晕头转向。

“契约恶魔是自上古时起，便广泛存在于欧美的一种奇索物。强大的能力者通过魔法阵，咏唱魔文，将恶魔从炼狱中唤醒，穿梭位面来到世间，并付出代价，与恶魔签下对等契约。这类恶魔一旦在地球死亡，会因位面规则而被彻底抹去存在，作为随时送死的使魔仆从，可谓非常方便。当然，与它们签订契约的能力者自身实力必须超群。”上官景明解释道。

有关部门翻查资料，推断牛头羊身的怪物名叫瓦雷盆，而狐面蛇身的怪物名为几力比罗，二者皆为印加和秘鲁神话中的恶魔。姜峰就算有心想编，也不可能恰好编出如此吻合的怪物才对。

因此，符合姜峰陈述，又能完美自圆其说的案件真相推理出来了：桑德兰派遣契约恶魔和幻化能力者，分别偷袭了特调处和基金会成员，然后将基金会成员塞进直升机内，害死他俩，嫁祸给姜峰和科尔赞，诱导基金会和有关部门、魔术机枢进行博弈内斗，从而渔翁得利。

“但是，桑德兰究竟得了什么利？黄金头骨不是被我们收容了吗？”姜峰疑惑问道。

上官景明：“桑德兰本意定当是嫁祸后运走黄金头骨，可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便是科尔赞的愤怒，那家伙为了阻截直升机，竟然把他的雪落千寒召了出来，还使出了冰龙旋尾绝空。若非科尔赞拼着身体折损的风险，用绝招击坠直升机，恐怕桑德兰早已得逞了才对。”

现在的情况是，基金会根本不听任何解释，避重就轻，就拿两名特工的丧生造势，威胁有关部门和机枢，要求分享黄金头骨情报以及共同调查开发。说白了，这就是基金会的根本意图，否则死两个特工根本不值得他们在此大费周章。

仗着自身国际地位显赫，施压其他组织，基金会国际流氓的嘴脸一览无遗，典型的“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魔术机枢则是“猪队友”系列，因欧罗巴联盟本身体制松散的缘故，魔术机枢也是聚集了各国人士，民族、语言、文化、历史等多重因素，导致机枢内部派系林立，错综复杂。

本来，如果机枢与有关部门统一战线，一口咬定是敌人的阴谋，第一时间澄清后倒逼基金会，说不定有机会直接解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