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叫你小子好好给营州衙门报信来的,你可倒好。”安二想的生气,他拍了桌子说道,小安嘻嘻哈哈的在一旁笑陪着,看似混不在意,其实绿油油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一瞬间眼神已经和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有过交流,他生怕安二一阵怒火按捺不住,自己就要吃几次拳头,所以未曾去看安二的神情。
“安二哥,我这,我是一时手痒,实在是没、没控制住。”小安怯生生说道。
“没控制住?总有一天你要因为贪赌坏了大事!”安二气呼呼的说着,小安见他嘴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只得在原地站着称“是”,也不敢捡了个座位就坐。
“安二哥,我又能有什么大事来。不过是卖卖酒水。”小安回了一句道。
“你还犟嘴,那两车皮货还不是被你给抵债了?你自己控制不住,我一刀帮你砍了就是!”安二怒气升腾起来,右手不由得抹了抹腰间,那是他平日摸倒刀的动作,此刻虽然刀不在身上,但这么一摸,还是吓得小安噤声不敢再多说话了。
“安二哥,咱又不是外人,如何却说见外的话,这白马和皮货,自然都要原样奉还的。”薛崿在一旁劝道,“早知道是小安哥在府上,定要好生待他,只是不知根叔带了进来。”
“安兄,李兄现在被人劫持在外,依我看,咱们是问问小安兄弟关于那细作的事情。”薛嵩把谈话重点移到了李隐安危上面,巧妙地转移了安二的注意力。
“小安兄弟,根叔说你一眼就能看出那奸细的底细,你却是如何看出来的?能否和咱们说说?”薛嵩看安二既然不拦阻,接着温言问小安道,他见安二记挂李隐,听了小安豪赌之事又是气上心头,显已不能按捺情绪,只好充当了这个和颜悦色的调解人。
“对。对。对。这小子赌钱不行,看人可是厉害着呢!”阿根在一旁起哄道,举起酒壶又朝向喉咙里倒进去,这一下没倒出几滴酒来,只好甜甜嘴咬了咬酒壶的壶口。
“这。这其实也没什么。”小安眨了眨碧玉般的眼睛想着,“这怎么说呢?”
“小安兄弟,你就说说,你是凭借什么看出来那人是奸细来的?”薛嵩接着引导道。
“这个,不是我说,实在是这事情真的没法说,那细作往那儿一站,用眼一看,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那眼神那动作,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嘛。”小安皱着眉头摸摸下巴,实在想不出描绘的办法,最后要摇头叹了口气。
“兴许?”小安沉默半晌,突然灵光乍现,看了看身边瞪眼瞧着自己的安二,有说不出来了。
“兴许什么?”薛崿和阿根好奇得很,都不由得问道。
虽然安二仍旧在那里气呼呼的不言不语,但见薛家兄弟和阿根都是如此“抬爱”,不由得笑了笑道,“兴许,这是我天生的本事?”
“狗屁!”安二一掌拍在桌子上,连茶水都溅了一地,唬的薛家兄弟都是一愣,小安自然倒是无碍,连忙跟着说“放屁!”“放屁!”“这屁真臭!”仿佛真的问到了一个奇臭无比的狗屁一样,薛家兄弟看着小安那惟妙惟肖的样子,也不由得无奈发笑。
“安少侠,莫要生气,你这个小兄弟没乱说话啊。大郎、二郎,难道你们也不信他?”阿根怀里抱着酒壶,看起来醉咪咪的,脑子倒是清醒得很,“他每次和我出去买东西,瓜果鲜老、货商真假,那是一眼就看准,在没有错的时候,别人想要糊弄咱一个老头,那可糊弄不成啦。”阿根说着,笑呵呵的表示满意。
“根叔,你可不是在说笑罢?”薛崿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凭着直觉选择了相信根叔所说的话,只是眼睛不自觉的去看阿根怀里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