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吃着,袖口滑下来,露出一截皓腕,在月光下更显得如玉一般莹白细腻。
姑娘美丽的容颜和皓腕让叶风红了脸。他的目光刚移开又猛地扫向那截皓腕,眸子一缩,想起了那个梦中,感觉这截皓腕跟梦中的一样,只是少了那条奇怪的络子他也想起了一直想问夏离的话。
他定了定神,低咳一声,侧头对叶力、叶全和祝二家的说道,“我有件要事想问问夏姑娘。”
他要跟夏离说话,却对着他们几人说。叶劲几人都聪明,知道他的意思是让他们离远些,不要听到谈话内容。他们都后退了十几步。这么远,既能看到叶风和夏离,不让别人产生误会,也听不清他们二人的低语。他们还都自觉地侧过身望向别处,注意有没有人往这里走。
夏离把嘴边的李子拿下来,她的话还没问出口,叶风先问上了。
叶风又后退几步,走到一棵树下,树影婆娑,漏下点点碎银,撒落他一身,也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枝叶上偶尔会落下几滴雨水,滴在他的身上头上。站在这里,偶尔路过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正气凛然的叶大将军变得这样鬼鬼祟祟,是怎么个意思?
夏离莫明其妙,还是跟了过去。她正好背对着叶力几人,没有走到树下,跟叶风保持了一定距离,不会让人产生误会。问道,“叶大人有什么事?”
叶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小心奕奕,无法,他要问的事情太骇世惊俗。
他看着夏离,问道,“夏姑娘,你见过一种奇怪的络子吗?黑色,比我食指窄一点,”他比划了一下食指,又道,“中间还连着一块圆形水晶,水晶只有我拇指指腹大,水晶周围是一圈浅妃色,里面还有三根浅妃色的长针,两根长针还会转圈。”他的声音很轻,淹没在那边的闹声和树叶的沙沙中,只有离得近的夏离能听清。
他说的是夏离前世戴的手表,他居然还记得她的手表!
夏离又激动又不可思议,眼睛都睁圆了,接着泪水溢满眼眶,如两颗浸在水中的黑葡萄。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当然见过了,你居然还记得!那不是络子,是手表。是我爸爸在我十五岁时,去瑞士买回来的。为了纪念我爸爸,我一直戴着它,直至”她死的时候。
叶风无声地念道,“手表,爸爸,瑞士,”这些词非常生涩,他第一次听到,可又似乎曾经听到过,又纳闷地问了句傻话,“可你今年才十三岁啊”
夏离看看他,再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叶力和祝婶、叶全,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块大大的手表,表带,表盘,表把,连表盘里的时针、分针、秒针及时间刻度都画了出来。
她问道,“你说的络子是这个样子吗?”又用树枝指着图说道,“这是表带,黑色的。这是表盘,透明的。这是表把,圆形的。这是时针,最短。这是分针,最长。这是秒针,最细。手表不像络子用来作装饰,而是用来看时辰的。在那个时代,不需要看日月星辰,也不需要看刻漏,这只小小的手表就可以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
她虽然画的不是顶像,但言语完全形容出来了。
叶风的眼睛也瞪得老大,梦中姑娘戴的络子就是这样哦,不是络子,是看时辰的手表。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梦中的姑娘果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