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的死亡应该就是关键,只是他现在孤身一人在这诡异的勒尤比王宫中,想要弄清楚王后的死亡真相以及温德尔身上的诅咒,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是非要完全弄清楚不可。
苏巡一边垂眸思索一边往温德尔给他准备的房间走过去,在拧开门把手看到躺在床上鼓起的人形轮廓时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走错了房间。
“佩珀?”温德尔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台灯,台灯光线暖柔,将他的脸镀上了一层暖色光芒,一时间显得他轮廓柔和,神情温柔。他疑惑地看向苏巡,“这么晚了你到我房间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卧室的窗帘没拉,银如流水的月光流泻进室内,满室清辉。苏巡索性就着月亮柔和的光晕走到他的床边,他侧身坐在床沿,视线同温德尔的眼睛持平,温声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温德尔,我只是有点想见你。”
温德尔闻言稍稍避开了苏巡的视线,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的这套说辞。他抿了抿唇,“佩珀,你不要半夜里跑到这里来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这算不上是什么误会的话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但是,”苏巡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我白天让你考虑的事情你现在考虑清楚了么?”
温德尔眼帘半垂,也跟着叹了口气,“佩珀,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不明白。”
苏巡道,“温德尔,你可以试着让我明白。”他说完便微微侧过脸凑近温德尔,他本身就面容极美,皮肤几无瑕疵,近距离细看更是漂亮地简直如同视觉冲击。他见温德尔的脸慢慢浮起一层红,便用嘴唇往对方的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温德尔被他这么一亲,猛地抬眼看向他,“你”
苏巡见状便再次亲了上去,这次他趁着温德尔说话时的不备顺着他开阖的温热唇缝直接将舌头闯了进去,没给他把话说下去的机会。他亲吻的时候并不粗鲁,耐心而温柔地用柔软的舌尖舔、吻他的齿列和上颚,卷着对方口腔里滚烫的呼吸咽下去。
等到温德尔快要被吻到窒息时他才松开对方。他将舌头慢慢分开,嘴唇沾着透明的涎水难舍难分地在离开的时候拉扯成一条透明的丝线,温德尔微微侧过脸拉开了一点距离,重重地喘气。他的胸口起伏地厉害,脸也红得通透,呼吸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苏巡伸手摆正他的脸,接着慢慢地凑近他,贴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睛看,指腹在他的后颈上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花瓣状殷红色胎记上暧昧地摩挲了两下,“温德尔,你愿你和我结婚吗?”
他们彼此的距离过近,密长的睫毛蝴蝶一样掠过他的眼皮,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都碰挨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德尔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融化了一点,不过他一想到结婚背后的含义,顿时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血管和呼吸都泛着冷。
苏巡见他面色有异,便问,“你不愿意么?”
温德尔沉默了很久,久到苏巡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开口道,“佩珀,你让我再想想。”
苏巡松开按在他后颈上的手,正了正身体,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他站起身,低下头的时候看见暖黄色的台灯光线透过他浓密的睫毛在眼周打上形状规整的扇形阴影,那双蓝色的眼睛被掩于其中,隐约透露出一点疲累。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苏巡在拉开房门的时候又转过身,他对仍低着头坐在床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温德尔温声道,“今天晚上的事,抱歉,是我不该逼你。温德尔,晚安。”
温德尔抬眼看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还是和平时一样注视着他,或许是因为月色落在对方眼睛里的缘故,他在那一瞬间竟觉得那双眼睛冷如凉水,冰若铁锡。但一眨眼,却见那双眼睛里正氤氲着明晰的温柔,网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隔日苏巡主动踏进了兰多那间堆满了人偶和巨大水晶镜的屋子。
兰多正在用着朵拉的身体,说了一句让苏巡不要随便乱碰的话后便自顾自地坐到地上修理起人偶。她正在修理的人偶是苏巡初次见到她时的那个孩子模样的人偶,除去左半张脸自眼睑而下一直蔓延到下巴上的蛛丝一样细细麻麻的裂口,活人一样被兰多搂在怀里。
“你就这么放我进来,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能对我做什么?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兰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道,“你身体不好,还受着伤,我现在在用的这个身体虽然是女性,但是对付你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