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玻璃种,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但能见到高品质的翡翠,那就是缘分。
民间有种说法,玉石是有灵气的。
很多人去赌石的时候,看见人家开出天价翡翠,就算买不到,都恨不得多看一眼,若是能离得近一点,或者是摸上一把就更好了。
都想沾一沾翡翠的灵气,摸摸它的神韵,像是这样能补充自己的精力,延年益寿似的。
也有种说法是佩戴那种高档翡翠,就能吸收它的灵气,从而达到一个精气充足,浑身舒畅的效果,更是能邪气不侵,祛病消灾。
这些虽然都只是民间传说,但大部分人都是愿意相信的。
玉有灵气,这样的说法,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这一块玻璃种,小姑娘你准备就这样完整地收藏吗?还是……真不打算卖吗?”
葛教授看着翡翠只觉得眼睛都移不开。
他是真打算买,就是怕买回去又要被老婆子骂死了。
林小满刚想回绝,就听见葛教授道:“我也不是非要买下一整块。如果你想把这些全部做成玉件,我就买一两件,可以吗?”
“这一块本来也不大,我估计做出来的不够我们几个分的。下次吧,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您要整块购买,我也优先考虑您。”
“那你下次要是赌出天价翡翠了,我可买不起。能让我见上一见,就心满意足了。”
“葛爷爷您说笑了。”
这个人怎么可能买不起,他是有名的玉石收藏家,在后世还上过电视做节目呢。
专门研究这个的,赌石赌涨的几率肯定比别人大很多。
要是没钱了,把他家里的藏品拿出来,随便卖两块,也足够了。
你这小丫头,人不大,倒是鬼精鬼精的。”
“小满,这块翡翠也是小成弟弟的吧?之前那块,我没买到,不如把这块卖给我?”
“不好意思啊,小云阿姨,这块翡翠我不打算卖。”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打算委托乔明远的公司把这块翡翠做成玉件,然后送给他们每人一件。
当然,先可以打磨出两副玉镯来,也只能出一副。
剩下的料子,做成玉坠吧,玉葫芦或者什么形状,任由他们选。
其实,她想给小成做一件玉佩。
古时候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的说法。
做一块玉佩,挂在小成身上,一定很好看。
这么说,她又想起自己那块玉。
玉这东西,有灵性,她喜欢。
因为东西好,所以她也想送一份给小成。小成脖子上也戴玉呢,据说是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玉就没离过身,人家专门给他求回来的。
“你一个人,霸占着这么大一块?”刘云生真是每次都被林小满气得嗓子冒烟。
之前的青花碗,她不卖,现在这个翡翠,这么大一块呢,她也不卖。
怎么能这样?
她可是听说了,原本这些毛料,都是小成的。
哦,其实她还真猜错了。
这后赌出来的豆种是小成的没错,但是这块玻璃种,是马老板替儿子给她的赔礼。
严格来说,还真就只属于林小满一个人。
“哪里大了。这么小一块,做一副镯子,就不剩下多少了。”
“我要一半,我出20万,你给一半总可以了吧?”
这一块看着是比糯冰种那一块要好,但如果只要一半,那就只有一斤多一点点,比那个糯冰种小到哪里去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这个出价很合理。
“500万,给你一半。”
你说什么?
刘云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500万,我就切一半给你。”然后她还用手在那翡翠上比划了一下。这一半给你吧,这一半比我这边要小一点。“
若说,切一半两百万,肯定有人要,但五百万,林小满确实是故意为难人的。
“小满,这话可以乱说,但价却不能乱喊。你如果少个零,我就收下了!”
听她说,给自己的这一半,比她自己留下的还要小一点,刘云生更气,双眼都要喷火了,还不得不维持自己的温柔淑女的面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她总不能表现出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吧?
“那我切二十分之一给你吧。”
林小满表现得落落大方,还笑眯眯地道。
那个二十分之一,她还专门在翡翠上比划了出来。
“噗哈哈哈……”
童乐一点不给面子,直接笑出了猪叫声。
刘云生看着他的目光,表面上是幽怨,其实暗地里说不定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小满,我想买这块翡翠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刘云生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不过她生起气来,反而像是谁欺负了她似的,气愤又委屈。
“这位小姐恐怕不知道玻璃种翡翠的珍贵,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林小满不说话,就有人为她出头了。
或者说,像刘云生这种自以为出了高价买一个明明就很贵重的东西的行为,引起了葛教授的不满。
“就她刚才说的二十分之一,若是配上国内顶级的玉雕大师的手艺,那这个玉件做成的价值就在百万以内。”
“所以,五十万,她也不算漫天要价。”
当然,其实葛教授还是有些夸大其词的。
这要配上顶级的雕工,然而国内顶级的玉雕大师,估计不会接这种作品。
人家要么奔着大件去的,要么奔着翡翠本身去的。
比如一件满绿老坑玻璃种,就算你不给钱,那也有顶级大师自告奋勇。
反之,你拿个豆种出来,花再多的钱,也请不来顶尖的大师。
因为他们会觉得这个玉料的品质,与他们的手艺不匹配。
这姑娘那种表面上商量实际上盛气凌人的语气,怎么可能逃得过老人的耳朵?
他们活到这把岁数了,哪个不是人精。
一看就不讨喜的年轻女子,和非常讨喜又有灵气的小娃娃,人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倾斜。
刘云生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只觉得耳根都在发烫。
以往只有她嘲讽别人不懂古玩的,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我……”
她的嘴张了又合,想解释,自己并不知道这块翡翠的价值,却又觉得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