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近了人烟,谭禹泽顿步仔细看了一番,便往其中一条巷子里踱步走去,脚下步子很快,但发觉身后女孩子走路并不太能跟得上后,便又放缓了些许。巷子很深,走到身后巷口都快将要看不见时,还丝毫没有要到尽头的意思。忽然谭禹泽顿步,“不错,此处果真诡异的很。”
风呼呼自耳畔吹过,诡异的很连他都这样说元黛一个激灵。
元黛不是不怕鬼,她信鬼神之说,尤其是穿越之后更是,但她认为鬼比人过日子过的清明,她认为鬼只欺负该死的人,可是后来她渐渐发现该死的人有点多……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里有败类,鬼就都是好的吗?不是说鬼就是人的灵魂吗?
所以彼时彼刻,她非常害怕。
忽然无数黑影包围周身,看不清摸不着,一切都在旋转,即使闭上眼睛似乎也能看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念咒的人声得意的笑声。元黛忽然大叫一声,随后抬头看天天不是转的,天空是一汪静止的深蓝色的水一汪死水,也就是说,这一切是人扮演的戏,为攻心。
“何方神圣,不如出来会会?”元黛喊。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老经典“老孙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于是她又喊:“老元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话音未落,左侧便一隐在暗处黑衣男子执剑刺来,旋转的一切忽然停滞,随后电光火石之间谭禹泽的身影一闪,刀剑相接的刺耳声响起,他一剑抵住了来势。
看得出来黑衣人的攻势很猛,谭禹泽微勾唇角,爆发力超人但耐力不足,今日遇上自己算他倒霉。剑剑皆致命又如何,攻势太猛,弱点反而暴露的更快。正想着又是一剑攻来,手中剑锋一转,轻松化解。
倒是不错,致命弱点还没显现呢。谭禹泽只守不攻,心里头倒开始为对方着想“换位思考”:说起来,遇上我这样的人,如果我是他,怎么样才能取胜,不,取胜不可能,应该是,怎么样才能逃脱呢?啧啧,好像有点难哦。
身后三道剑风传来,谭禹泽摇头,最近羽禾的本事退步了,不过,抵挡肯定还是能的。手中剑柄手心一转,直刺向对面男子咽喉。黑衣人躲避不及,连退向后。随后谭禹泽身后偷袭的三人被羽禾制住,其中一人已经受伤,眼前的黑衣人一惊,赶紧使眼色,示意去抓元黛。谭禹泽叹了口气,困兽之斗,无聊,罢了,不陪玩了。再无再战的兴趣,是以下手更不留情,剑锋一转直接刺对方心口。
还有两个,羽禾能行吗?谭禹泽淡淡扫了一眼,此刻二人皆已被羽禾耗去了不少气力,但明显耐力都不差,这样耗下去羽禾也不见得能占得多少好处。况且幕后主使不可能搞这么大阵仗欢迎他却只弄这么一小出戏消遣,必有后招。他还带了个拖油瓶儿呢,羽禾还要负责保护,所以更要保留气力。
羽禾打斗的空档里瞧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谭禹泽,心里真的是崩溃的。算了!主子没用,就只能靠自己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愤愤然接住其中一人的剑,往后退半步,准备发力,结果忽然一剑过来,封喉,抽刃。
羽禾:“……”
主子……您真的……呃……很会……很会抢功劳……这都……最后一步了。
羽禾暗暗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战场还有一个。
此刻剩下来的那根“独苗苗”全神贯注于眼前,这已然是犯了攻守战的禁忌了,因为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他原本要劫持的人物元黛同学了。
元黛小盆友做了什么呢?嘿嘿嘿,元黛小盆友在一户门前拾了个陈旧的木板凳,作用,跟板砖差不多,可治疑难杂症的那个“砖”。而这个黑衣人呢也是搞笑,大概是有幻想症吧,他还在想着说速速解决其中一人,这样也不算白死,然后就被身后一硬物狠狠拍倒了。
一个比她自个儿还高半头的大活人就这样软软的倒下去,眼睛还半睁半闭着,而且睁着的半部分还是全白的眼球,饶是一向自诩胆大包天的某黛也被吓坏了,双手一直保持着举板凳的姿势,眼睛瞪的老大,空洞洞的。谭禹泽拭净了剑刃收鞘,看她的样子不禁好笑,“你还举着那凶器做什么?”
给了十秒钟,快要变成雕塑的元黛扭过头来:“凶器?”她看了看谭禹泽,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啊!”然后她飞快的跳开往谭禹泽身后跑,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凳子掉在地上,分崩离析。
良久,凳子的主人家颤巍巍的开了房门,是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的双腿从开门那刻起就一直在打颤儿,直到看到眼前两个人,感觉看起来面色挺和善,才微微定了定神。然后,他转而又看了看地上的情境终于腿一软“咚”的跪在了地上。
元黛笑笑:“这位大伯同志不必行此大礼,不过是死了几个坏蛋而已。”
谭禹泽看了一眼元黛,大伯?叫爷爷都不为过吧?殊不知,某黛比这具身体的实际骨龄大六岁。不过,大伯就大伯,同志又是什么鬼?
“大伯同志”闻言点了点头,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了一眼元黛,结果,就在他看到元黛衣裙上的血迹时黑衣人倒下的时候某黛没有让开,“大伯同志”瞬间三魂没了七魄,迅速的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把门撞上了,跟见鬼了似的,门偏偏又故意做对,门闩跑了出来,“大伯同志”咣当咣当撞了好几回才硬把门闩撞回去然后随着一声巨响,门被关上。
元黛愣愣的看着……我有这么可怕嘛……不就沾了点儿血迹……
然后又是一声闷响加一声“哎呦”“大伯同志”跑的急,摔倒了。
元黛:“……”
她回头看了一眼谭禹泽,结果又看到了羽禾,“呀!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鬼魅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羽禾很实诚:“处理尸体去了。”
元黛:“……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