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拨浪鼓儿的柄红色里掺搅了点儿橙,龙腾祥云的雕花纹样很是精致,绝非普通的小摊上所卖,但鼓面上的花纹却……呃,也绝非普通的小摊上所卖,先瞧见的是那写着一个“正”字的“正面”,那画是格外的糟糕,当歪歪扭扭的线条,遇上那总是涂出轮廓一大片的、艳丽的毫无美感的色彩,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糟糕。
元黛想了想:“这个是,呃,一个,呃,兔子和,和,刚割了鹿茸的雄鹿?”
“那是小时候的阿黛画的,是我和你两个,是人。”
元黛直摇头:“天!我以为世界上不会有比我美术还差的人了想不到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那兔耳朵是什么?”
“那是……”子书岚卿无奈:“那是阿黛给自己画的双丫髻。”
“……”
子书岚卿把拨浪鼓翻过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出现眼前,终于靠美的感化缓和了些许元黛因前一幅画惊天地泣鬼神的糟糕,而造成的精神冲击。
“这是,我给阿黛作的示范,我说我们从动物画起,她非要一跃去画人,我也没有办法。就像,本来我说先在纸上练练,她非要拿空白的拨浪鼓来直接糟蹋。”
元黛非常瞧不起的撇嘴:“她很成功,她画了两个怪物。”
子书岚卿递来一套衣衫:“对了,过会儿得换上。”
“这是什么?”
“丘玥不比恒州,更不比琳琅,男尊女卑,你要想跟着我四处走,而不是到哪儿都只能待在车上等,再让我回来给你讲的话,就乖乖扮上男装。”
元黛皱着眉头把衣服扯过来瞧了瞧:“幸好我还没怎么发育,否则还不好扮呢!到时候闹的跟那些电视剧里一样,女扮男装扮的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个母的。”
子书岚卿闻言不禁往元黛别别扭扭的下身看了一眼:“没发育?”
元黛咳了咳:“呃,我,的确没想到,这,这么早,我好像才,才,十一多一点吧?不过听说这跟营养有关,我上辈子给虐待死了,这辈子好像过的还不错,况且过去的人成年早,也正常。”然后她喜滋滋的把衣服展开来细细打量过了一遍,然后问子书岚卿:“诶?这身衣服,和知宣身上的一样?那,那为什么不和羽禾的一样?”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子书岚卿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两个来回:“好像怎么看也不是堂堂一王爷身边的侍卫吧?也不知要多落魄的王爷才会配这种可能还要王爷去保护的侍卫。”
“……”元黛发现子书岚卿跟上辈子那个姓卫的一个毛病唉!嘴可毒可毒了,只不过他们的不一样在于,卫殊衍说不好听的话都是对外人说的,子书岚卿嘴毒都是冲着自己阵营里的人,后者这种人最容易众叛亲离了。
元黛觉得自己还能待在子书岚卿的阵营里一是因为客观原因她也没地方去了,二是最重要的也就是主观原因也就是她,太,大,度,了!
她悠悠然叹了口气,有些开心。
不过好奇怪,这套衣服不是侍卫的衣服,那知宣是什么?“知宣不是侍卫吗?”
子书岚卿摇头:“不是,他的本职,其实应该是负责我的起居。”
元黛表示这提示太高级听不懂:“?”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我们俩一起长大,所以他才会武功。”
“嗯,所以呢?”
子书岚卿:“……”她要他说明白到什么地步呢?孺子不可教也。“我是一位王爷!”
“嗯,所,所以,所以怎么了呢?”
子书岚卿放弃了,因为有些人笨,乃先天不足尔。“他是宦官。”
可惜他不知道某黛只要没睡好就跟傻子差不多,她依旧迷迷瞪瞪:“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