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了摸鼻子:“呃,说来有愧……是我让琉月这么做,她才被抓……”
元黛差不多明白了,她点点头:“哦,这样,那你这是来干嘛?解救琉月?觉得良心有亏了?”
男人默了默:“差不多。”
元黛问他:“喜欢她?”一看男人要反驳她赶紧接着道:“别否认。像你这样的人若是会有良心的话,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所以你来救琉月绝对不会是因为你忽然有良心,而是因为你的心向着她。”
男人不理她:“琉月现在在哪?”
“玉栖楼。”
“废话。”男人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我是说她现在被关在哪里?玉栖楼的哪里?不然我来这儿闲游的吗?”
刹那间那般惨状在眼前再次浮现,元黛忍不住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黑了黑,元黛白着脸色勉强支撑着,她避开男人急切问询的目光“我不知道。”
“你是他女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他女人?”谁做人女人像她这么惨的?元黛没好气:“我也是被囚禁的可怜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你就是琉月说的那个人?”安凤栖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施施然走了过来,他把手背在背后,挡住那明晃晃的血迹,远远的看过去衣衫依旧是纤尘不染的模样。
元黛转身背对他,她现在实在没有办法和这样残忍的一个人待在一起,看着他就反胃。
男人抬头与安凤栖对视,道:“应该是,我叫暮夜。”
“呵,”安凤栖轻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她就敢轻信于你,想来她落到我手里也不冤枉,没脑子就敢混江湖,胆儿够肥。”
暮夜看着他:“她在哪儿?”
“在哪儿?”安凤栖笑了笑:“你是在问我么?我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鬼话连篇之人,你信我说的么?”
暮夜眼神闪了闪,又重复着问了一遍:“她在哪儿?”
元黛忽然道:“安凤栖,你把人放了吧。”
“放?”安凤栖轻笑:“怎么放?”
也是,元黛自嘲,琉月都成那般模样了,自己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放了她了。
身上汗出了几轮,这会儿黏黏的粘在背上,就好像未干的血迹一般让人难受。风吹过来凉凉的,寒意一直透达心底。头疼头晕的厉害,她闭了闭眼:“你放过她也行啊……”
生不如死,才是最狠的折磨。
记得前世的时候每每她有什么难以实现的雄心壮志同卫殊衍一说,卫殊衍就会笑着让她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他会这样说。每每那样元黛都气的直跳脚,你说什么!我可以的!
果然,梦里什么都有,除了有前世老竹马,今生安凤栖,还有安凤栖那黑黢黢的山洞里血淋淋的人。
一个噩梦连着一个噩梦,一环套一环似的深深将她埋进去越陷越深,醒来的时候已然天黑,她看到旁边背对着坐着的安凤栖,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安凤栖刚刚正坐着看书呢,结果看了没几眼就单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沙哑的气声从身后传来,本来习武的耳力就好,安凤栖迅速醒过来合上书起身:“怎么样?”
元黛想说:“我的嗓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