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棒,狠狠打去。
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这一棒是打在虎口上,我感觉这一棒的力道,足以在他虎口打出一道肿痕。
不是我心狠手辣,在那个时候,为了制止他取出致命武器,我必须这么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把武器送到敌人手里,那就是自杀。
黑影虽然发出了惨叫,但他也只是惨叫而已,看着松动的锄头,他离胜利已经不远,如果再努力几下,锄头必然被拔出,所以他倔强的坚持着,咬牙切齿的拔扯着锄头,连树干都被他晃动了,在黑夜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利刀刮过骨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挥出了第三棒。
指甲飞了起来,带着血沫,拍击到了我的脸上,对面的黑影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咆哮。
我的第三棒,打破了他的拇指蛋,连指甲都打飞到了我的脸上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咆哮过后,当当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那力道超过一百公斤的冲击,我就像一个足球,被他一脚凌空便踢飞了。
下面是一个斜坡,我被踢倒之后,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十五六米的距离,我被地上的碎石硬土咯得浑身疼痛,最后是一条土坎把我挡住了。
我还没站起身来,身子便被凌空提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我滚着下来他跑着下来,他竟然能跟我同时到达坡底的土坎处,然后轻轻松松制服了我。
我被他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咆哮的金刚,体内所有的怒火全被我激发出来了。
我的木棒已经掉了,被人拎到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他提着我,脑袋朝下,狠狠掼了下去。
硬邦邦的土坎,瞬间把我的鼻血撞了出来,牙也被磕掉了两三个,嘴里包着一嘴黄土。
土的味道是血腥味的,那是因为我的鼻血流进了土里,然后我的嘴又吃到了被我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
他弯腰准备再次抓我脖子时,我转头喷出了一口土,对准他的眼睛,喷了进去。
因为眼睛被迷住,导致他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我抓紧时间抽身站起,拔腿就跑。
但是这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松逃脱,他飞身过来,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把我摁倒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打出了树林,此刻抱着在庄稼地里翻滚了起来。
因为我的喉咙被他锁住,现在是他占上风,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那只臂膀像一根铁钳一般,牢牢把我颈子锁死。
我就像被套上了金箍,越动弹勒得越紧,几圈翻过去后,我感觉我自己的喉管都要被他勒断了。
甚至连呼吸都比较困难。
我像被一条蟒蛇缠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动作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翻滚。
我甚至怀疑,再滚几圈,他就可以活活把我给勒死。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比野兽还要恐怖,野兽只会蛮干,但人有思维,人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简单直接的杀死另外一个人。
看今晚这个样子,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也是轻车熟路的了。
我甚至能嗅到他指缝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道,那么刺鼻,那么令人汗毛倒竖。
落进恶魔的手里,我发现我就像一只羔羊,被恶狼含进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在一个狂人手中,原来我会这么弱。
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对手,我就像一个五十公斤级别的拳击手,在擂台上遇到了一位一百二十公斤级的。
那种惨败的情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战斗刚开始,就宣告我失败,这种失败是明显的,明显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这标准的锁喉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他这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一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我在被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这个人难道是退伍军人吗?如果他是一位退伍军人,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死手,他的心理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快要炫晕过去了,如果我彻底晕倒,失去抵抗能力,那今晚,可能就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
任何残忍的杀手都不会留下活口,如果我晕过去,我一定也会像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般,悄悄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