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训家有方,曹家包括丫鬟仆人一百五十余人,皆收拾妥当,只待张闿一来,与乡邻朋友话别之后,便启程出发。
曹铭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曹嵩的车驾前,向曹嵩见礼,此时曹家诸子,以及曹铭两名叔父都在马车中。
曹德、曹彬冲曹铭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曹玉故意把脸拧到一边,没给曹铭好脸色,曹铭看到曹玉脸上有几道抓痕,心中了然,也不点破,他不想在曹嵩面前,跟曹老四闹得下不了台,有意息事宁人。
曹玉却不愿安分,顺势站起来,走到曹铭面前,喝道:“曹铭,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都在等你。”
曹玉粗大的嗓门,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曹铭波澜不惊,不慌不忙的说道:“昨日父亲遣老仆告知辰时集合,现在才卯时,倒是四哥,父亲尚未说话,你跳出来干什么?莫非昨日闹的脑子不清醒了?还有你这几道胡须,莫非是那只野猫抓下的?”
曹玉闻言面红耳赤,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曹嵩、曹德等人皆是饱学之士、老成持重,尚且能忍住笑意,曹彬乃是粗人,看到曹玉吃瘪的样子,哈哈大笑,越看曹玉越像野猫。
“三哥,你笑甚。”被曹铭捉弄也就算了,你曹仲德与我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何故也来笑我!
曹嵩皱眉,正欲开口,只见曹德说道:“你们几人不要胡闹,在父亲、叔父面前不可无礼。”
曹操不在,曹德便是曹家诸子的领头人,他的话语曹玉不敢不听,只好气呼呼的跪坐下来。
磕擦擦,踢踏踏,外边传来马蹄叩击地面的声音。
曹嵩站起来,中气十足的说道:“想必是那张闿到了。”
“伯德你们三人随我下车,向众乡邻谢礼,铭儿、疾儿还未加冠,不用去见礼。”曹嵩被老仆搀扶着下了马车,曹德三人随着曹嵩鱼贯而出。
此时马车中只剩曹铭与曹疾二人,曹疾今年十岁,性格沉闷,杵坐在那看着马车顶,似乎想瞧出一朵花来。
与前来送别的开阳官吏、以及曹家旧识一一话别,竟然用了半日之久,由此可见曹家在开阳城的势力庞大。
春天的天气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明媚的艳阳天,这一会却吹来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这天瞬间凉了下来。
曹铭等人在车中尚能忍受,立在寒风中的众人却是冻得清鼻涕都出来了,尤其是那曹玉因为脸上有伤,不敢见风,左右遮拦。
张闿一行人等的极为不耐烦,张闿甩着马鞭道:“这些家伙真磨蹭,有什么好告别的。”张闿乃是山野莽夫,不知道世俗礼节。
“渠帅,我看那曹家又收了不少金钱赠礼,到最后都是渠帅的囊中之物。”老刘在一旁小声说道。
张闿小眼一眯,恶狠狠地说:“不只是曹家的钱财,还有女人们,曹家的女人身段个个曼妙无比,尤其是那个大小姐,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张闿匆匆一瞥,瞧见曹颖之后,自此便念念不忘,脑门充血。
眼见曹嵩等人要回来,曹铭下了马车,他可不想待在这里,跪坐着极为拘谨难受,还是自己的马车舒服,想怎么坐便怎么坐。
曹铭往自己的马车处走时,人群中跳出一名少年拦住曹铭,少年身姿挺拔,浓眉大眼,端得有一股英气,正是背着叔父偷偷跑出来的徐盛。
曹铭诧异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拦我去路。”
徐盛神色紧张,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担心叔父寻过来将他捉回去。
“小曹公,此去兖州,还望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