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川在铜锅里加了几片姜,起身问道:“问出什么没有?”
白石开拱手说道:“禀公子,没能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些人的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根据衣服的质地和他们的口音,只能断定他们是长泽郡的人。”
夏明川摆了摆手,说道:“把他们处理了吧。”
刺客的尸体处理的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连地上的血迹都被掩埋,能够看到的蛛丝马迹只存在于帐篷的破损和附近树上的剑伤,虽说没有惊到夏明川等人的面前,到底和先前不一样了,夏明川对着众人说道:“这些小毛贼不必在意,大家继续,我还等着大家给我说说有什么不足,好加以改进。”
听了夏明川的话,墨书书等人继续开动,但是并没有吃多少,草草的吃了几口便回到自己的帐篷,只有萧文卿和司萩两人没有任何的不适,依旧在大口朵颐,司萩因采集路途上可能具有药用性的植物而有些饥饿,萧文卿则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此刻的萧文卿已经显怀,只是除了司萩之外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夏明川的孩子。
就在萧文卿放下碗筷的时候,夏明川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吃饱了?味道怎么样?”
萧文卿被突兀间出现的声音吓到了,但是明白是夏明川她又快速的平静下来,起身对夏明川行礼:“回公子的话,公子做的鱼的味道很好,妾身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鱼,妾身有些撑着了。”
此时周遭的太阳光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不停地摇曳的火光,在火光的倒映之下,夏明川的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他问萧文卿:“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如此竭尽心力的要保住这个孩子?”
萧文卿听到夏明川这样问的时候,她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这是她一定会面对的事情,虽然夏明川几个月以来没有问过,但是的并不代表心力没有这个疙瘩,现在问出来就代表在给她机会解开夏明川心里的疙瘩。
萧文卿深吸呼吸,整理了一下思考了很久的语言,她用一种缅怀的口吻说道:“公子应该还记得鳞北侯夏明海因为贩卖床弩图纸给格龙而被抄家灭门,格龙对于夏国的床弩甚是渴求,但也只在两年前才被格龙得到,格龙能够得到这些图纸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大概两年半前,我刚刚嫁给侯爷,当时未经太多世事没有心眼,经不住诱惑给格龙提供了一千匹战马,因此被侯爷格龙要挟交出床弩图纸。”
萧文卿捏拳头,继续说道:“其实侯爷不须要将图纸交给格龙,只需要写一封请罪的奏折,再将我交出去,只需被斥责和罚俸便能脱险,只是这样妾身便难逃一死。待到一年前,我和侯爷发现格龙已经得到了许多的能工巧匠制作了许多的床弩,事情已经不能瞒住,也没法瞒住的时候,侯爷就让我以自己的名义举报侯爷,让我得以延续荣华。侯爷对我肝胆相照,侯爷的男丁已经尽没,只剩妾身的肚子里有孕,妾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侯爷的血脉。”
萧文卿说完便匍匐于地,只是因为肚子的问题,姿势有些怪异。
夏明川在心里一叹,将萧文卿扶起来,说道:“司萩说的对,不管大人做了什么,还为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忘记以前的事情吧,自现在开始,你的侯爷只有一个,就是长泽郡侯。”
萧文卿闻言再次拜下,夏明川一边离开一边说道:“早点休息吧,小心风寒。”
“公子当真要养这个孩子?”
就在夏明川刚刚走进走进的帐篷的时候,邓嬷嬷的声音响起:“千匹战马,好大的量,每一匹战马都是经过登记,别说千匹,就算是十匹也足够惊动鳞北侯。”言语里带着不忿,邓嬷嬷将刚刚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夏明川回答道:“这还没到长泽,就来人刺杀,据白石开的话,这些刺客的身手不弱,长泽郡的水有些深,我需要萧家的力量。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文卿确实不像是个特别有城府的人,也算是个可怜人。”
“这个世上可怜人太多了,也不差她一个。”
待到太阳露头,队伍再一次前行的时候,司萩打断夏明川的闭目养神,说道:“谢谢。”等到夏明川睁开眼睛正要回复的时候,看见的只是司萩离开马车的背影。
伴随着距离吕王县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围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在经过城门口的百夫长检查后,长长长的车队以一种“蛮横”的姿势进入这座军事重镇,吕王县是以前夏国明面上的边疆,现在是夏国高层心里暗地里的边境。
作为夏国与南方商人贸易的必经之地,吕王县的繁华程度就不是香田县可比的了,周围喧闹的声音让夏明川感觉有种有回到了夏丘的感觉,撩起窗帘打量,发现周围的人除了有羡慕的眼神,还有很多人看着车队不停的小声的议论着。
夏明川放下窗帘,思考了一会儿,对着驾车的刘三说道:“去将漆叔找过来。”
“公子,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