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霍嬷嬷此时站了出来:“想来这位姑娘你搞错了,就算这房子与地都是你的,但有些就不是。比方这地上的东西,皆是我出的银钱。”
雪芝没见过霍嬷嬷,听她这话,下意识的甩了一句:“你是谁啊?”
霍嬷嬷面带轻视地望着她:“老奴乃是县蔚府上的管事嬷嬷。”
雪芝听到是县蔚府上的话,眼眸一缩,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道:“那除了地上这些东西外,剩余的一个都不准带走,那是我放里的东西!”
霍嬷嬷知道之前芍药和江素雅给颜诗情送了哪些东西,因此道:“只怕是不能!我们府上给颜姑娘送了多少东西,都是有登记在册的。比方哪些桌椅和之前送的那些布料与首饰。”
雪芝本就想将颜诗情就这样赶出去,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一些。
现在一听屋子里那些好的全不归她后,面色直接暗沉了下来。
那屋子就是一个茅草屋,根本不值钱,值钱的也就那个桌椅和屋内的首饰等物。
没了这些,她要那个破屋子做什么?
梁氏站在一旁,听到这话,柔声道:“嬷嬷这话说错了,既然是贵府送给诗情的,那便是诗情之物。诗情放在屋内,那便是屋内之物。而屋子是我们芝芝的,那便是我们芝芝的。”
霍嬷嬷听着她这个歪理,头一回正式起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女人。
不过很快,她就轻笑道:“按你这个小妇人的意思,我现在站在你这地上,那就是你家的人,你家的奴才?”
梁氏没想到霍嬷嬷会这样说,听到这话一愣,随即道:“嬷嬷想多了,我说的都是些死物。”
霍嬷嬷看还还在嘴硬,当即眼眸一转,上前一把拔下雪芝身上穿戴的衣服和首饰,道:“这东西,是这小丫头让我拿的。我拿的就是我的,我的东西我不要,现在我扔了。”
她说着这话,回头环视一圈找准茅厕,根本不顾身后雪芝气吼的声音,直接将衣物和首饰丢到茅坑里。
“你个刁奴,赔我衣服首饰!”
那银簪,梁氏这个后娘给她买的,她还没带几天,这个老虔婆居然给她扔到茅坑去了,真是该死!
还有那身衣裳,上个月才新做的,她都没穿几次。
“我扔自己的东西,和你有何关系!”
霍嬷嬷避开雪芝扑过来的身子,怒声道。
大户人家的管事,自是有些气势。雪芝在她的威压下,尽管心里恨得要死,也不敢放肆。
颜诗情看雪芝站在那,不再闹腾,便上前单手捏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眸,道:“芝芝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少,知道明目张胆和姐姐对着干,要把姐姐赶尽杀绝了啊!”
雪芝望着她冰冷的眼神,浑身微微颤抖,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旁边站着的梁氏在听到这叹息似的话,只觉一股森冷之意从内心深处扩散开来。
“我,我……”
雪芝见她放佛像是看着一个死人的眼神,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阮老太对雪芝太过失望,眼下看两姐妹撕破脸,直接跌坐在地,嘤嘤哭泣,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