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只露出半个脸儿,忽儿一下又没了。
暗夜中的两个黑影不紧不慢的前行着,他们时而交头接耳,时而迂曲徘徊,走了很久之后,终于在一处沙丘前停了下来。
眼前疏疏落落的坐落着高高低低的建筑物,有的能看出是个房屋,大部分都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它们隐隐约约,像是勾肩搭背的窃贼,在暗淡的星光下,隐藏着狡黠的面容,让人觉得这些依稀的暗影中,好似藏着无尽的阴谋。
“姐,你确定是这里?”
白美珍点了点头,望着眼前依稀的景物,不由得长叹一声,她驻足不语,神色异常凝重,隔了好半晌,忽然望向颜康成,幽幽道:“精绝和楼兰,莫非有所瓜葛?”
“什么瓜葛?”
颜康成愣愣的看着白美珍,白美珍暗暗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三百年前我曾到过这里,那时这里异常繁华,我与塔狼仠也算和睦相处,如今我故地重游,竟突然生出这种感觉,或许楼兰的灭亡与精绝有关,只是其中的缘由我又一时想不清楚。”
“三百年前你和塔狼仠是好朋友?”颜康成显得很诧异。
“差不多。”白美珍说得很平静。
颜康成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琢磨道:“你们曾经是好朋友,是她告诉了你魅鸾宝戒的秘密,可是现在她又抓走了鄯伏陀,让咱们交出魅鸾宝戒,这是为什么?难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认为魅鸾宝戒藏在咱们手里?作为一个绑架犯,如果她不能肯定咱们能找到魅鸾宝戒,她又何必冒险抓人呢?难道,难道你知道魅鸾戒指在哪儿?”
“这怎么可能呢?若不是塔狼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世间有这么一枚戒指。”白美珍亦百思不得其解,忽听颜康成神秘兮兮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在二千年以后见过这枚戒指,那时候它戴在鄯珠的手上,只不过我当时快要死了,都没正眼瞧上一眼。”
“难道,”白美珍吃了一惊,“难道塔狼仠能掐会算,知道你是从二千年后穿越来的?又知道你见过魅鸾戒指?”颜康成诧异道:“这不可能吧?再说我也不知道魅鸾戒指在哪儿呀!”
“难道鄯珠知道?”白美珍满心期待的看着颜康成,颜康成却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她知道还是不知道了,我也没问过她,不过我听她说,是我亲手把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
“我被你绕糊涂了。”
“我也很糊涂。”
她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白美珍忽道:“塔狼仠在世的时候,心地和善,仁慈爱民,四方百姓莫不心生敬仰,可是她死后化身厉鬼,变得异常残暴凶狠,乃至周围数百里,无人敢靠近精绝城,这其中的缘由我一直想不明白,而且我变成白骨精的事,知道的人非常少,可是在黑松林客栈,却被一个傻小子给泄漏了身份。”
“你说的是我?”颜康成咧着嘴挠挠头。
“除了你还有谁?”白美珍嗔了他一眼。
“要说泄漏,我只悄悄告诉过猪刚鬣呀!”颜康成不好意思的伸了下舌头,白美珍哼了一声,瞪着他道:“你确是很小声,只不过你的小声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当时我就觉得你们背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现在想来,也许那个黑影就是塔狼仠。”
“那又如何?”
“那个黑影看见了我。”
“哦?”
“也许她也想让我看见她,可是我在明处,她在暗处,我没能看清楚。”
“她想和你叙叙旧?”
“有什么好叙旧的?我们还没好到那个程度。”
“那不一定,也许她现在想叙旧呢?”
“你是说,她为了和我叙旧所以抓了鄯伏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