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老道士明远回复李承宗,厨房和茅厕都查了,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李承宗心里已有了些想法,只是还须证明,便对老道士明远说:“明远,我觉得口渴,烦请沏一壶茶来。”老道士明远忙去找烧火做饭的黑土烧水。只过了片刻黑土便泡好了一壶香茶,端了进来,低声说了句:“殿下您请慢用。”
李承宗眼睛盯着黑土,却问着老道士明远:“明远,厨房的柴垛和灶膛里有没有查过?”
老道士明远答道:“我已经仔仔细细地看过了,没有藏东西。”
李承宗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土,一字一顿地说:“玄云道兄从遇害到现在应该是过了半个时辰,而不到一个时辰。在深更半夜,灶火应该早就熄灭了,而你却马上就有热水给孤沏茶。”
黑土连忙说:“殿下,小人这两天肚子疼,所以晚上烧些热水喝。”
李承宗摇了摇头,用手提过烧水壶,走到厨房外门廊下的水缸旁,然后向老道士明远解释了他的推测:“明远,你对道院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如果连你都找不到金蟾砚,那肯定是因为一些障眼法在作怪。”
李承宗把提着的一整壶开水倒在结冰的水缸里,回身对黑土说:“我想你整晚都一直在烧水,再倒入水缸中,这样水缸里的水就不会结冰。在你击杀玄云真人之后可以快速把金蟾砚和凶器放入水缸,等到明远搜查道院,这中间已经隔了很久,水缸表面又结了冰,这样明远看到结冰的水缸也就不会想到里面藏有东西了……”
李承宗话没说完,黑土已经瘫坐在地上了,不过李承宗没有理会,他径直拿出那方要了玄云道人性命的砚台,哟,这砚台还真是一块好砚台啊。
这方砚台色紫微带蓝光,石质极为细腻光滑,抚之冰清若玉,娇嫩如肌,砚面鱼脑冻若隐若现,火捺、青花、蕉叶白、胭脂晕一应俱全,并伴有金银线交织,砚面有活眼两颗,晶莹剔透、碧绿圆润,有眼有珠有晕,非常有生气,还有大片的雨淋墙,极为可贵,以手指轻叩之,发湿木声,此砚确实堪称砚中绝品,说是价值连城,怪不得黑土为了这方砚台,不惜铤而走险啊。
李承宗又拿出了黑土行凶所用的铁尺,那铁尺之上竟然还有斑斑血迹,“黑土。你还有甚子可说的?”李承宗把铁尺往黑土面前一扔,然后吩咐左右,“把嫌疑犯唐黑土给孤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