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有好事者想过来围观。
却被另一人悄悄拉住:“快走!那是云胡哥的妹妹,等下就会出大事!那个外乡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偏偏惹上这群人。”
少年并不阻拦时髦女子拨打电话,眼睛张望四处高楼林立的长街。在这座城中逛了一天一夜,他,仍然不知道龙井巷究竟在何方。
“你给老娘等着,别想跑!在林城,你就算躲进乌龟壳里,老娘也能将你拖出来挫骨扬灰!”时髦女子挂断电话,在金发男子那条伤腿上轻轻一踢,骂道:“废物!”
金发男子刚刚缓和的伤处,复又剧痛起来,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口中却连连大声叫起来:“哎哟!哎哟!疼!”
“其实,你们只要告诉我龙井巷在哪里,我立时会出手将他的手伤脚伤治好,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自招麻烦?”少年依旧扛着那个旧包袱,俯视这一男一女,淡淡地道。
时髦女子满面怨毒,薄薄的嘴唇中抛下一句狠话:“乡巴佬,你别嚣张,我哥马上就到,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金发男子一手捂着剧痛不已的膝盖,看看少年古井无波的脸色,连忙又低下头去,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
正午的长街,忽然变得一片死寂。
没有人围观,更没有人报警,距离三人最近的几间商铺,连忙拉闸下铺,店主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宽阔的长街上,呼啸着冲来四辆汽车。为首一辆路虎,方向盘急打,一头撞上人行道,朝毫无防范的少年冲来!
于此同时,那委顿在地上的金发男子手中两道乌光一闪而逝,直射少年双眼!
乌光中传来一阵淡淡刺鼻的味道,有毒!
少年手中淡赭色竹竿在车头上轻轻一点,身形顺势拔高而起,随手将那金发男子抓在手中,朝车窗砸去!
“嘭!”一声巨响!
前窗炸裂!
路虎半架在人行道上,金发男子口中顿时鲜血狂喷!
“啊!杀人了!哥哥!救命!”时髦女子爆发出一声尖利高叫!
车门打开,一条身高起码有一米九高,满身花绣纹身的大汉走下车来。这大汉正是林城人见人怕,车见车闪的云胡。
后面三辆车上窜出十来个身上纹着青色纹身的壮汉,手中一人握着一根三尺来长的钢管,在刺眼的烈日下,闪耀着寒光。
“先将这个废物送去医院。云琴,你有没有事?”云胡打量了那个金发男子的伤势一眼,转头问道。
金发男子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云琴尖声叫道:“哥,给我杀了这个乡巴佬,扔进林江去喂王八!”
“胡说八道,大庭广众的杀什么人?要你别跟那金毛小白脸混在一起,你偏不听!回去,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出来!”云胡朝身后两名男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男子上前,带着云琴与金发男子上了一辆汽车,绝尘而去。
“这位小兄弟,我妹妹是怎么得罪你的?她不懂事,我帮她道个歉。”云胡朝少年拱拱手,右手小指却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弯曲,他在试探这少年是不是条过江龙。
少年自然认得这些江湖礼节,却装作没有看见。
见云胡态度甚好,也笑着拱手道:“没什么大事,道过歉也就算了。”少年将淡赭色的竹竿一晃带起旧包袱,抬脚便欲走开。
“慢着!我妹妹得罪了你,我已经向你道过歉,这事就算了了。但是,你捏伤那废物的手腕,打脱他的腿,又撞断他几根肋骨,这笔账要怎么算?”云胡接过一根钢管,在手心中轻轻击打。
这看似粗豪的汉子,眼力倒是不错。一瞥眼间,已经将那金发男子的伤势看了个七八分。
少年霍然转身,牙齿雪白,笑容灿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打断他一手一脚,外加三根肋骨。记住,多一分都不要。”云胡厚实的手掌轻轻往上一扬。
“是!云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