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睡得很是踏实,一觉到天亮。
我睁开双眼,起身见着了万籁,他正在办公桌一旁看着书,边上放着杯热水,看得入神,没留意到我的存在。
脑海中嗖的一下闪过一些东西,我叫了起来,我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以确保这不是又一场梦。
万籁明闻声赶来,赶忙制止了我,还念叨着说,“孩子没事,我不会害你的……”
他边抓着我手边扯足嗓子往外喊,叫人过来帮忙。
突然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被吓了一跳,神色慌张,连忙撒手往后退,不时扭头望后张望下援兵来没。
他开始套亲近地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万籁明,你的医生,不是什么毒贩,祸害劳动人民群众的社会碎渣子。”
我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我淡淡地说了句,“我奶奶什么时候来?”说罢咧嘴大笑。
“咦?”他一脸惘然,懵圈地望着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先是问候了我父母亲,紧接着是七大姑八大姨,入土多年的老祖宗他也顺带问了个好。
我一旁捧腹大笑,不能自已。
他骂了好久,我笑了好久。等他骂累了,我笑得肚子疼了,他才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我的记忆不再丢失!
万籁明立马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打给谁我不清楚,只是很匆忙,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就挂断了。
先前万籁明头顶布满乌云,愁眉苦脸的,我这话算是拨开云雾见光明了,阴转晴了。
紧接着他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这回我知道是谁了,他喊了句“周队”,多半是刑侦队长吧。
电话一通完他立马跑去办公桌,不知在抽屉里翻找什么,良久过来,从里面找出几页纸和一只录音笔。
我坐在床上目睹一切,像是玩弄生死于鼓掌之中的人物一般。他搬了张椅子坐我正对面,同我说问我几个问题要我如实回答。随即打开录音笔,第一个问题是我的名字。我心底里暗骂了句SB,即便如此我还是回答了。
第二个问题是我年龄。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我出事前是十九岁,但万籁明说这已经过了三年,照理来说我该是二十二了,但我又不太确定,最后回答说,“十九,年年十九。”
万籁明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张着嘴唇像是在说什么,直至他用手比了俩个二,我才知道他的意思。
我点了点,给了他个大拇指表示收到,再次回答说,“十九岁,我今年十九,十九一朵花。”我还特地提高了嗓门。
他对此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继续第三个问题,“你父亲在你心底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