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想给自己面子上贴点金,提高一下逼格。
廖光明作为锦衣卫的二把手,南镇抚司的掌舵人,总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大老粗,很没面子,寻思一想,如果能写出一手好字,也算是摘掉这顶莽汉帽子。
托人弄来一副房玄龄碑的拓印,稍有空闲就拿出来练写几遍。
前后也练了一个多月,廖光明对自己的字也是越练越自信,就跟自己做饭自己吃一样,感觉别人的都是渣渣,自己才是王道。
不说已经写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小有成就总不为过,今日彭磊跟唐宁都在,索性就让他们点评一下。
彭磊的话太过于奉承,听不出真实感,可听了唐宁的话,更是一箭射中了他的心脏,瞬间击溃了他这一个多月的自信心。
马屁吹的倒是挺响的,可惜没拍到心坎上,而是直接砸到他的后脚跟子,可气的……居然连字都没认出来。
这才是最伤人的地方,也让廖光明不得不接受咸鱼终究无法翻身的事实。
唐宁更为难堪,似乎……貌似马屁拍砸了,不光如此,还打消了同知大人对文学的进取之心,这算不算造孽?
好像这份孽遭的还挺深。
霎然阁楼中的气氛浓重了起来,彭磊狠狠的瞪了唐宁一眼,想替这个下属打打圆场,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廖光明轻咳一声,将纸张收了起来,从一旁抽来一条毛巾,擦拭着手背,转移话题道:“唐百户,你可知本官找你所为何事?“
终于要说到正题了,唐宁加倍打起了精神,同知大人有心情让我给他鉴赏书法,虽然结局并不怎么完美,但是这都不重要,细节上的问题注定改变不了上下属之间的浓厚情意,最起码他没有多大的恶意。
想必同知大人知道他是无辜的,将事情推到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他手底下的汪琪。
这个时候装糊涂显然不行,如实的回道:“卑职知道。”
说完,唐宁觉得他必须跟同知大人讲清楚,又飞快的补充一句:“大人,此事真的与卑职无关。”
廖光明看着唐宁,“那汪琪是不是你的下属?”
“是,可是……”
“既然是你的下属,生了不仁之心,你这做上官的,也难辞其咎。”
这人铁了心要谋篡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绳之以法,反过来还怪他管家下属不严,这样真的好吗?
而且,谁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对于那些天生反骨之人,无论使什么手段都拢固不了他的忠心,给点脸色,说你苛刻下属,好脸色给多了,对你更是蠢蠢欲动。
可唐宁又无力辩解,低下头,“卑职有错。”
“你是有错,并且此番一闹,将锦衣卫整的名声狼狈,那你说此事又当如何?”
唐宁愣住了,同知大人,您这屎盆子可不能乱扣,得讲素质,唐宁赶紧道:“大人,此事与卑职……”
没等唐宁话说完,再次让廖光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本官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此事的当事人?”
唐宁要死不死的再次垂下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