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倒是信不过我了……”离无依自嘲的笑了笑。
“看在你买酒的份上,我还能诓骗于你?我可是高手,哈哈……”
离无依理了理衣襟与袖口的褶皱,昂首挺胸端坐,那模样还真似个世外高人。
“看你天赋了,旬月左右学些简单招式还是可以的。至于沈家你暂时还动不了,沈家供养的游侠门客随便一个武功都高于那夜伤你的黑衣人。而且,我教授你的招式会让沈家背后的势力盯上,向你逼问我的下落,你可还愿学?”离无依目光灼灼的直视苏晵,像似要从苏晵的眼眸间看透他的内心。
看着苏晵飘忽闪烁的眼神,离无依知道要给时间考虑,便收回目光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山间田野,宁静和谐,离无依很是羡慕。
好一会儿苏晵抬头,满眼肯定与决绝。
“没有什么敢不敢,反正只我一人了,何时教我?”
离无依不语,转身看了苏晵一眼,拿起酒葫芦径直向外走去。
“愿无过之设行,虽灭没之自乐……”
声音自外面悠悠传进来。
……
春日总是那么风和日丽,天空蓝的像一洼湖水,而白云是一叶扁舟,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院子里一群小黄鸡你争我抢,就只是为了一条虫子。
看家的黑狗趴在地上懒洋洋的看着院子里的‘血雨腥风’,不时还会打个哈欠。
“你管我酒喝,我教授你几招,我们算是扯平了,哈哈……”
走进来的离无依对发呆的苏晵说道,而后坐下盯着争抢的小鸡们嘀咕:“肉太少,老母鸡又要下蛋,哎,没下酒菜啊!可惜……”
“酒钱还有,只是你莫要戏耍我。”说完,苏晵起身说了一句就转身回屋了。
还在想着下酒菜的离无依嘟囔一声:“都说了是简单速成招式,莫非以为神功不成。”
翌日一大早离无依为苏晵最后上了一次药。
“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后面就是慢慢恢复了。你现在不比以前,可以安逸的坐在家里读书写字。这世间有太多的人需要忌惮或者需要小心防范,行走于世一不留意就可能尸骨无存,例如惯用各种毒药的回魂门,你之前已经体验了。”离无依给苏晵换过药,坐在旁边似长辈般叮嘱苏晵。
“咕噜……”离无依又开始了新一天的饮酒生涯。
畅饮一番后离无依对苏晵说起了颍州沈家的事情。
“沈家早先是一寻常车马商经营些皮货生意,后来去北方和乌卑人做了几次生意就发家了,范围覆盖了北方几大郡,听闻如今好像和西羌也接触了。世间传言沈家做大乃是因为朝中的大人物,你需要知晓的不是传言中的大人物是谁,而是一个组织……”
说到这,离无依抓着酒葫芦的手紧握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好一会儿,收回目光的离无依灌了几口酒后,继续道。
“这个组织隐匿幕后,世上知晓的人寥寥。这个组织分内门和外门,颍州沈家就属于后者。负责赚钱和打探世间各样消息,当然还有从事其他行当的。外门听命于内门,且只有家主一人知晓组织,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家自己供养游侠门客的因由了。”
离无依看着苏晵,告诫道:“回魂门虽然用毒诡诈,但与内门相比远远不如。每次外出任务,都为一伍,四名高手,一人善用毒,一人善布陷阱与刑罚,一人善乔装易容,武功最高者为伍长。”
苏晵听得目瞪口呆,惊诧于世间居然有如此神秘莫测的组织,而后想到自己武功低微,又有些黯然。
离无依有些担心苏晵心生惧意,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内门的人均着劲装,手腕部挂五种暗器,外罩宽袍。因而世间亦有人称内门为‘隐袖’”
…………
苏晵低头沉思了片刻,拳头握紧又松,握紧又松。
“你到底是谁?这么隐秘的事情我想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吧!”苏晵霍然抬头,凝视着离无依。
“我…?”离无依扭头看着门外,远远的,似乎在回望着……
“你只需知道我于你无歹意就是。”
离无依从衣襟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到桌子上,而后起身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
“上面是我习武多年的一些心得与方法,你且先练着。”
阳光漫天的倾泻下来,顺着窗子涌进来,淹没了屋子里的一切,还有窗边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