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脚步一顿。
“其实我早就看到你房里的那个面具了。”看到他神色清冷,她又补充道: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日婢女们没将柜子的抽屉关好,我去关上时偶然瞧见的。那个面具与那日救我之人的面具一模一样,所以那个人就是公子对不对?我就说公子怎么有些熟悉。”
“嗯。”他神色自若好似并不惊讶。
既然她已经知晓,他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
毕竟他最不喜的便是麻烦。
“那公子为何不告诉我此事?”她不解问道。
既然他从一开始便知晓此事,为何选择一直缄默不语?
他沉吟片刻道:“我不喜欢麻烦。”
她微微一怔,他这是嫌她麻烦?
反正她不管。
“谢谢你,公子。”她嫣然一笑,宛如宝石的瞳中是他挺如青松的身影。
其实她只是想再好好的对他道谢。
“我一定会报答公子的。”
他深邃宛如幽潭的眸子凝视着她,骤然严肃:“我说过,不必。”
还是这副样子,她心中小小的失望。
“哦……”她垂首拉长语调。
赵卿卿与云晔才刚回府,便有人前来送药材。送药材之人正是谢府管家谢安。
“云大夫,这是表少爷吩咐我给您送的药材。”谢安招手示意身后的小厮将药材放在桌上。
“有劳了。”云晔睨了桌上的药材一眼,淡淡道。
这些药材正是他今早与苏晟岸要的。
“云大夫不必客气,此乃卑职分内之事。”管家恭敬有礼,又示意小厮先退下,方才关心的询问道:
“云大夫,不知老城主的病情如何?”
“目前还算稳定。”
“如今只有苏公子在旁伺候,若是老城主醒来知晓大小姐和二公子之事,定会寒心啊!”管家长叹一声想起隔墙有耳道:
“还望云大夫能快些医治老城主,只有老城主醒来,一切便可解决了。”
“管家请放心,云某定会尽心。”
管家捂嘴轻咳了两声,声音微微沙哑:“那便多谢了。”
云晔颔首,倒了一杯水递给谢安:“请用。”
“多谢。”谢安接过水杯,摸到杯底的东西时瞳孔微张。
他恍然大悟,饮下杯中水将杯子放到桌上,又将杯底的纸条悄悄收入袖中。
他抬眼只见云晔神色从容,他只颔首示意自己已经了悟:
“多谢云大夫的水,云大夫若有事可来找老夫,老夫先告辞了。”
“管家慢走。”
云晔望着管家的背影,眸底浮现不明的情绪。
约摸傍晚时分。
赵卿卿与云晔才刚踏出房中便被府中侍卫们包围,侍卫之首自然是侯任雄。
赵卿卿被带走的一路上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去街上逛了逛回来这些人便这样奇怪?还说什么她害了老城主的话。
他们两人被侯任雄带到老城主房中,还未进屋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悲切哭声。
赵卿卿心中暗道不好,立即冲入屋中,只见苏晟岸坐在老城主的榻边泣不成声。地上跪着许多婢女与小厮,亦是哀从中来眼圈通红。
她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到了老城主的榻边。只见老城主面如死灰,双眼紧闭,全然没有一点生气。
云晔的脚步亦是快了几分,紧随其后走入屋内。他上前去探了探老城主的鼻息,却丝毫感受不到鼻息。
老城主果真逝世了。
“云大夫,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城主为何会忽然逝世?”苏晟岸红着眼严肃问道。
“不可能……”云晔一时语塞,眉间轻皱。
“老城主怎么会这样?方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赵卿卿虽亲眼瞧见老城主已经逝世,但仍是难以置信。
侯任雄进屋粗着嗓子对苏晟岸禀告,正义凛然的模样:
“公子,后院的婢女亲眼看到此人给老城主下毒,老城主一定是被他们谋害的,定要让他们为老城主偿命!”
“你别胡说,我们怎么可能谋害老城主?!”赵卿卿立即反驳,这个罪名她可不接受。
苏晟岸听到侯任雄的话眸中满是震惊,站起身来:“下毒?可云大夫怎么会给外祖父下毒?外祖父与他们无冤无仇……”
“婢女挽枫可以作证,请公子带挽枫前来问话。”侯任雄坚定不移。
苏晟岸擦擦面上的泪痕,对云晔道:“我也不相信此事乃云大夫所为,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彻查,带挽枫上来。”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赵卿卿腹诽,真是虚伪,恐怕是他们害的老城主。
才片刻后,挽枫便被侯任雄带上来跪在苏晟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