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期给英宁和灵儿布置完今日所要修炼的仙术,便匆匆离去。临走前说在他回来之前,要全部完成,否则便会有惩罚。
英宁看了看桌上的一堆修炼心法的书籍,厚厚的一摞,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她都已经许久没认真读过书了,更别提把那些心法背下来。
今日要练的是幻化术,倘若修炼成功,以后便可随心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听着是有几分诱人,她勉强拾起桌上的书,慢慢翻开了起来。
起初还算有模有样,心法也背了些许。只不过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哈欠连天,眼皮就睁不开了,看着灵儿倒是神采奕奕的样子。“灵儿,你何时这样爱读书了?”
灵儿年纪不大,叹气起来倒是有少许深沉模样:“主人不知,我若是不完成,鬼王可是要罚我不许吃饭的。饿肚子放滋味实在难熬,我只有用点功了。”
“只是罚不许吃饭吗?”英宁并不觉得这个惩罚严重,只是一顿饭而已,还是能撑得过去的。
灵儿点点头,他只被罚了一次,从此便长了记性,再也不敢偷懒。英宁不以为意,她今日实在有些学不进,学习本是需要循序渐进的,总不能一次就吃成胖子。
英宁将书丢在桌上,对灵儿道:“你好生学,我去床上睡一会。”
“可是鬼王回来是要考问的,你到时怕是会被他惩罚的。”灵儿好心劝道。
英宁沾着枕头就已经开始迷糊了,她略微摆摆手道:“我就睡上半个时辰,等休息好了,才能更有精神读书。”
吾期回来时,英宁依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灵儿吓了一跳,想唤她起来,已经是来不及,只好起身唯唯诺诺地喊了声鬼王。
吾期面无表情地进了门,沉沉地问道:“她睡了多久?”
灵儿大声咳道:“可能有一刻钟吧。”
吾期冷眼瞧了一眼灵儿,他瞬间便觉得心虚,又小声改了一句:“大概半个时辰。”
吾期拿起英宁翻得内功心法,只看了不到五页。他又看一眼灵儿,眼神里透着寒冰似的。灵儿最见不得他这样的眼神,什么都不做,就能生生将人吓得半死。
灵儿终于心虚,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时辰。”说完又慌忙补上一句:“我中间唤过她,可怎么都唤不醒,大概是身体不舒服吧。”
灵儿这一番说辞,吾期总会心软一些兴许主人还能逃脱掉责罚。
吾期理了理衣袖,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英宁,脸色已经睡得红扑扑的,还发出均匀清晰的呼声。时不时再咂巴咂巴嘴,这分明是睡舒服了,才能有这番景象。“哦?你说她不舒服,你说与我听听,是哪里不舒服?我看得给她请鬼医来瞧瞧了。”
说着钟吾期就抬抬手,冲门外喊道:“来人。”
片刻便进来一个童子,低头敛目,轻声问道:“鬼王有何吩咐?”
“英宁仙子身体不适,速唤鬼医来给她瞧瞧。”吾期慢条斯理地说道,灵儿却是吓得心惊胆战,这可如何是好。主人现下还在熟睡中,连提前通个气都不能。一会鬼医前来,岂不是要露馅。
他站在那里,身上的汗如雨下。吾期的手指闲闲地敲在桌子上,灵儿只觉得是敲在他心上一般。
吾期瞧着灵儿,温和笑了一声,灵儿更觉得惊悚。只听得吾期道:“灵儿也是哪里不适吗?怎么脸色这样苍白,竟还出了许多的汗?”
灵儿紧张地吞下口水,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在担心主人。”
吾期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似在养神。灵儿趁他不备,悄悄往英宁床前移动。手掌上幻化出一只羽毛,神在英宁鼻子下,轻扫几下。只见英宁打了个喷嚏,蹭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吾期正坐在桌子前,眼睛已经睁开,眼神淡淡地瞧着她。
灵儿反应飞快,一把按住英宁的肩膀,对着她诡异地眨眼睛。英宁本就未清醒,此刻便更迷茫。灵儿见她如此,便咬牙道:“主人,你可好些了?心里还闷痛难忍吗?”
她何时心痛难忍了,她这一觉睡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好吧。
“主人,你脸色看着怎么还是这般不好,我看你还是再躺下歇一歇吧。”说着就强行将英宁按到床,上,在她耳边悄声道:“鬼王回来见你在睡觉,怕是要惩罚你了,你还是装一装病,逃过这一劫吧。”
英宁终于有几分明白,怪不得吾期的眼神十分不友好,恐怕是生了气的。那她且演一演,虽然她并不十分在乎他所谓的惩罚,但没有总比有好。
她刚躺下,便抚着胸口,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句:“哎呦,好疼。好疼。”
鬼医终于被请了来,到英宁床前,细细地诊了脉。鬼医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眉毛拧成了一团,这脉象正常,并无什么不妥。他轻咳一声问道:“仙子,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英宁瞧了一眼灵儿,眼珠子转了转道:“胸口闷,对,还有一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