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夏天快到了,老羊城的星空明亮。
这是一条热闹的街,一个男人戴着斗笠,隐在屋檐下。他腰上的剑和他的草鞋一样破旧,和过往行人格格不入。他仰头盯着那个招牌,皱眉半晌,却没有进去的意思,最后选择消失。
路沙站在阴影里看见展南一晃而没,心底有丝好笑。这里更像是一个游乐场,而非真正意义上的青楼。他踩着守卫的脚步声,慢慢地走进去。
地上一层有一个巨大的酒池子,用最上乘的雪白岩石堆砌围拢。许多人影拿着酒杯高声碰撞,他们在酒中欢歌,在酒中起舞,甚至直接跳入那个池子。每个人好像都是一杯淋漓的辣酒,寻找想解饮的人。
路沙只稍作停留,他要去的地方是二层。来到老羊城的五天里,他并没有理会牧疆的好意,也没有插手两界通商。反正只是走个形式,陈管事与封臣代表们吹吹牛皮,也没太多可谈的,只等他点头盖下领主金印各自完工。
这趟差事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办呀!偏偏这个时候,路沙在住所神秘消失,这把陈管事急得火烧眉毛,只当他被什么歹人给绑票了。
城主牧疆得知消息,一时也不敢外传,连忙派出人手:“四公子,您到底是跑哪儿去了呀?”
“找到了吗?“
“找遍了酒楼,赌场,妓院,可连四公子的影子都没瞧见!”
“他在老羊城也没什么朋友,能去哪儿呀?”牧疆焦急问道,“陈管事,四公子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陈管事显然无法回答。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快一百圈,咬牙说道:“牧城主,咱们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那些封臣可没什么耐心,明天就把金印给他们盖了吧。早点把此事了解,对你我都有好处。”
牧疆有些担心:“这……万一四公子回来,会不会出事?”
陈管事道:“一切自然是我来承担。”
牧疆想了想,摇头道:“陈管事,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呀。”说完走出房门,还是吩咐下去,明日一切都按陈使者说的办。
……
路沙听到有一队人逼近,他运气一提轻轻攀上头顶,靠着一股奇异吸力壁虎般附在上面。那六人快步过去了,他才缓缓落下。
这些人中个别面庞路沙曾经有过印象。这几日他在城中不断走动,除了寻找艳遇,终于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水井旁,老墙上,浮在水面上的风筝,孩子手里把玩的风车,被人留下一个相似的图案。这个古怪的讯息大约是来自猎手部落的信仰,形似兽骨,与袭击他们的那些弓箭手箭袋上的图腾风格极为一致。
最后路沙找到了这里,所有的印记汇聚指向的地方。而受到这种印记的指引,在这里集合的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有人破解了他们祖先留下的地图密码。
“拿这种地方做保护色,会是什么家伙呢?”路沙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只箭袋,他取出一支掰下箭头,更加印证了他的判断。暗道的深处更加黑暗,路沙把那枚箭头收好,轻步走了进去。没多久他就跟丢了六人,前面是一个死路。路沙心中有些急躁,难道他被察觉了?
“这里好像是一个开关。”他找到了一个暗室,谨慎地走了进去。检查一番,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路沙刚想着走,这时候门外有急促的说话声,似乎刚才那几人回来了。情急之下,他只得一脚滑进了床底,同时掷出那枚箭头斩断了灯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