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沉吟许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星辰凝视着他,他从内心深处真真的了解他的痛苦和百般无奈。
但他更想彻底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顿了一顿,突如其来不动声色地问道:“三叔,那人究竟是谁?是我楚家的心头大患吗?是朝堂上的政敌还是江湖上的对手?抑或是……”
楚天意眼神中带着一丝丝难为人言的苦楚。
扭过头去,好像是在刻意的躲避着星辰那充满着质询的目光。
许久许久,身子微倾,徐徐道:“那宿敌的来历之神秘颇不为外人所知晓,并非朝堂众人,亦不是江湖中的三教九流。此中曲折,非今时今日的你所能得知的。待到时机成熟,三叔再将一切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与你听吧!”
随后,只是静静的看着星辰,不住的咋舌道:“今天的你,怎么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三叔,您的苦楚,侄儿是日日夜夜,萦绕在心,不管有一日或忘!”
星辰被楚天意突如其来的话给吓出了一把冷汗。
忙辩解道:“其实我早就暗中派人四处寻医问药,皇天不负苦心人,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在某个远离皇都,荒无人烟的乡村小镇,在某个老农民的手中。据说他的祖上曾经出过主宰级别的不世强者。只是如今,到了他这一代,早已是家道中落,面朝黄土背朝天,忍饥挨饿的度过此生。一听到自家的老祖宗还留着这样的宝贝,在家里翻箱倒柜,里里外外四处寻找。最后,埋在卧室一个小甬道上,颇是一番曲折。因此,在我说出了他可能获得的报酬,就那么一点小小的代价之后,恨不得跪地就卖给我,我派人寻找并仔细勘验药方真假的事,不为外人所知,三叔尽管放心!此消息绝不会传到宿敌耳中!”
楚天意笑骂了几句。
“你小子鬼心眼还挺多的嘛!三叔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机不密则事不成么?”
突然神色一变,郑重抱拳道:“星辰,无论成与不成,你能有这一番心意,足可昭昭若日月之眀,离离如星辰之行。若你父亲泉下有知,必会为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深感骄傲,倍感荣幸,三叔在此承你的情了!”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勿庸置疑。
“三叔,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楚家如今只剩你我二人,风雨飘摇的。你我二人若再不齐心协力,同舟共济,难道还要离心离德吗?竭诚则吴越一体,傲物则骨肉相离啊!侄儿当着三叔的面在此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当真是希望三叔能早早的好起来。不仅仅是为您,也是为了自己而考虑,更是为了那白发苍苍的爷爷而考虑的啊!老人家早己送走了二子二孙,再也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我既希望托庇在三叔的羽翼之下,更希望孤苦的爷爷当真不要走到那老无所依的悲惨境地。虽然他确实是权势熏天,但在此事上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父亲和祖父!您啊,就赶紧早早的好起来吧!侄儿还等着看您重振雄风呢?呵呵呵,您那侄儿就是这般的剥皮无赖啊!”
“你小子当真是打了个如意算盘啊!进可攻退可守,还要三叔来给你挡着狂风骤雨吗?好好好,三叔就来做你的铜墙铁壁,替你挡住外面所有的瘴雨蛮烟!”
星辰闻听楚天意如此爽朗的话语,知道他的心情已有所好转,不再是那么的惨风酸雨,最多也只是云迷雾罩罢了,这让他也不由得心中大定。
“三叔,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便先给三叔试一试那药方的效果,要是被那乡间老农所坑,岂不被人嘲笑乎!”
星辰运转自身功力,虽发觉仍是踪迹全无。
但是只要收集前世自己所知的珍稀药材,日日夜夜浸泡在用其萃取的精华液体之中,必能有所裨益,武功恢复指日可待。
当下便吩咐下人网罗珍稀药材,在配以自己独门秘籍所载的各种吐故纳吸之法。
只要自己前世的武功能稍稍恢复一点,双管齐下,治疗楚天意那淤积多年的内伤也就水到渠成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凭借手上独特的推拿之术治疗楚天意,虽然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