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宫里出来迟鹰扬和凌灏渊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队伍都是太后送的礼。
那么长的一串要塞进番坊住处房间里也得三四个房间才塞得下。
迟鹰扬便对凌灏渊说道“太后送的礼都放你那番坊放不下。”
凌灏渊喜滋滋的应了一声“哦好。”
很明显,先生不把他当外人看啊!先生明明很爱银子的太后送那么长的一串见面礼竟然直接放他那儿了!
想到这儿,凌灏渊喜滋滋地说道“先生的东西都放我哪儿给先生的几箱酬金先生也没带走先生真放心我。”
原以为爱银子金子的先生,会把金子都谨慎地藏起来呢!
迟鹰扬理所当然道“我将来要入赘到你府上,我是你的人,金子当然都给你管。”
以迟鹰扬三百年前老古董的习惯无论入赘还是正常嫁娶金子给内子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在凌灏渊眼里迟鹰扬明明这么爱银子的人,却大大方方的都给他管也不怕他把金子都拿去持续性的亏掉实在太不正常了!
这是先生爱他比爱银子还深的表现呀!
凌灏渊按捺了一下兴奋不已的心情决定要把迟鹰扬的金子都好好保管,问道“那放在将军府好不好?在我私库旁边开一个你的私库,放金子放里面,完了把钥匙给你。”
迟鹰扬觉得有些奇怪“以后成婚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分私库干什么?不用那么麻烦,一起放就可以了。”
凌灏渊“……!!!”
凌灏渊心都热了起来,猛地牵住了迟鹰扬的手,感动道“先生爱金银如性命,却如此信任我”
迟鹰扬“……没有,你误会了,金银都是身外物,够用就可以,你不用太感动。”
凌灏渊依然感动“可先生每次出手,都问别人要银子啊。”
迟鹰扬让抬见面礼的人先把太后送的十几箱东西都送到将军府,此时停下脚步,仔细地给凌灏渊解惑道“当日,我去礼部报名的时候,为其他人看相算命,你也在场,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嘛?”
凌灏渊“……说了很多,抓了个人。”
他光记得先生很美,还被人排队求看相,那些个人遮住了他的视线,先生看相时还故意压低声音,害他人也没怎么观赏到,清朗的声音也没怎么听得见。
迟鹰扬也不恼,继续为他解惑“只有对大祸临头而无法解救的、贫苦的、将死的人,还有经验不足找人练手的时候,我们才不收酬金。
一是不能免费、打压行价,打压其他玄门中人的生存空间二是我体质特殊,为他们泄漏天机、催吉避凶、指点迷津,那他们就得到了我的福气甚至命数的赠予。
如果他们不还,亏欠了我,天道公平,他们有得就有失。
失了钱财,总比欠我一命好。
还有嘛,我得养两徒儿呢。”
一席话听得凌灏渊汗颜,他误会先生误会得可深了,连忙小小的讨好了一下“明白了,先生!之前我只请你去过别院,将军府还没请过先生来,以后先生住进来就能看了。将军府比两个别院都要大,先生的两徒儿住进来,还可以在将军府里跑马!”
说着,凌灏渊有点心虚,他从没有在先生面前说出真实身份,交流起来一点也不真诚!可先生也不主动说破,给他留了点脸面。
迟鹰扬回想了一下两徒儿快乐跑马的情形,挺高兴的,点头道“好啊。”
凌灏渊又想起了坑了迟鹰扬的安南王老王妃,为迟鹰扬忿忿不平道“那个老王妃,先生真的只收了她五两银子吗?收得太少了!安南王有自己的封地,封地屋价是全宁国最贵的,房屋交易税收很高!五两银子只是他们打赏下人的钱,用区区五两银子就换回一个失踪王爷的下落,真的太便宜她了!”
说起这个,迟鹰扬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会儿刚下山,不太清楚行情,是我提出只要五两酬金的,她给了五两,那么我们就算公平交易了。”
凌灏渊想都没想就忿忿不平道“不公平!先生刚下山不知道物价,她还能不知道吗?她就是故意坑先生的。以后先生有了我,先生就不用被坑了。她要给先生送礼,先生就收着,我们不能亏了。”
迟鹰噗嗤一笑,点头道“好,谢谢广镇贤弟了。”
凌灏渊猛地听到这个称呼,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成婚当晚就让先生改口。
哦,他也不能喊先生了。
此时迟鹰扬抬起长腿,继续往宫门走去,凌灏渊偷瞄了迟鹰扬的身姿几眼,胸膛里的鼓动比他的胸肌还要鼓胀,火热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见迟鹰扬上了回礼部的马车,凌灏渊几步追了上去,跳上马车,恬不知耻的挨着迟鹰扬坐。
不知道是夏天热,还是凌灏渊心里火热,反正,挨在一起坐,凌灏渊热情热得出火。
马车帘子都被拉上了,迟鹰扬也觉得挺热的,掏出了那晚一巴掌收回来的北国阴将冰块,放在手心里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