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竹青不是没有瞧见谢逾白缠着纱布的那半边脸,在她看来,也不觉有任何可怖,只有满眼的心疼。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家族没落,出身卑微,是不可能成为对方的结发之妻的,来时,姐夫就跟她陈述过厉害关系了。她也不敢有那方面的奢望,她只求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能够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伴其朝夕晨暮,便已心满意足。
姐姐不也是姐夫纳的一房妾室么么?可姐夫、姐姐二人的关系不也极好?
谢逾白最不喜,就是有人总是盯着他的相貌看。
倘若胡培固不是先前就介绍过缪竹青是他的小姨子,谢逾白早就翻脸。
修长的指尖握住桌前泛着袅袅香气的茶杯,谢逾白举杯,朝坐在对面的胡培固虚虚地碰了碰杯,“归年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还请胡叔莫要介怀。”
以胡培固的年纪跟资历,确也够值当喊谢逾白一声“贤侄”,可谢逾白到底是谢骋之的长公子,说起来,这一声“胡叔”还是胡培固高攀了。
“哎,哎。贤侄言重了,言重了。竹青呐,平日里你不是时常向我打听大少的事迹,在我跟你姐姐面前夸赞大少如何如何年轻有为,还直言她就是你心目中的大英雄么。怎么的,今日见了你心目中的大英雄反而跟那河蚌似的,一言不发呐?来,还不快敬大少一杯,以酒代罚。”
胡培固不由分说地替缪竹青把她的酒杯给漫上。
“姐夫!”
缪竹青被姐胡培固这么一打趣,清秀的面庞立即飞上一抹红晕,顿时如那春日桃花,凭添了一抹娇艳。
胡培固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心想,要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小姨子送给谢小子,自己收作偏房,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是美事一桩。
啧,还是可惜了,便宜这谢家小子了!
谢逾白将胡培固来不及收回的惋惜神色尽收眼底,心底对胡培固此人越发厌恶了一分。
缪竹青哪里知道自己姐夫的龌龊心思,她娇嗔归娇嗔,到底没有拒绝胡培固的提议。
小姑娘挺大气。
葱白的手斟满了酒杯,起身,双手大大方方地托着酒杯,“大少身体抱恙,不便饮酒。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罢,小姑娘扬起白皙的脖颈,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
女学生,哪里有过什么饮酒的经历。
这一杯“马上醉”印下去,当即被烧了喉咙,发出剧烈的咳嗽,那酒滴也便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滑,没入衣领,在她藕白色的旗袍上染开一朵朵艳丽的花。
胡培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简直恨不得把嘴凑过去,将她脖颈的酒滴给舔干净了才好。
胡培固的目光赤果,几乎不加掩饰,只不过缪竹青后来转过了头,没瞧见。
谢逾白喝着茶,那眉目都藏在袅袅的水汽里,瞧不出什么心绪。
胡培固在心里骂了声,小狐狸。
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沾腥的猫儿。
“叩叩叩”
房门声在此时响起。
“大少,您……您跟姐夫,咳咳咳……先喝着,我,我去开门。”
缪竹青在喝了口水之后,喉中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已经好上许多,急于从方才尴尬的境地逃离的她,不等谢逾白这个主人表态,便推开椅子,低着头,脸颊烧红,快步地走向门口,自作主张地前去开门。
题外话
哟呵,赤鸡!
……
不是我故意卡文啊,你们瞅瞅今天这章节的字数。
超标啦!!!
明儿见,明儿见,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