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男人的脸,是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明明上一秒还搂着人热吻,唇都被咬破了,这一秒就冷着一张脸赶人。
左右这人默许了她的追求,来日方长。
叶花燃见好就收,从他的腿上下来。
坐了太久,腿麻了,才稍稍离开,双腿一软,复又跌坐了下去。
“唔”
谢逾白闷吭出声,脸色乍白,放在双腿上的拳头紧握,手背与额头的青筋暴起。
听见谢逾白的那一声闷吭,叶花燃吓了一跳。
她连忙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回原先的位置,小手没有章法地乱摸,“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撞到你哪里了?我看看要不要紧?”
谢逾白扣住她的手腕,冷得几乎能够凝层冰雪的脸庞逼近她,咬牙道,“看?你告诉我,你准备要怎么看?可是要我把裤腰给解了好给小格格看个仔细,嗯?”
叶花燃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尔后芙颊若盛夏傍晚天边的晚霞,瑰丽地燃烧成了一片,唇瓣微张,呆呆愣愣,全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谢逾白的脸上掠过一抹懊恼。
该死!
平日里跟那几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们你来我往惯了,以致出言无状。
令谢逾白感到颇为不解的是,他方才的那句话,但凡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听了,只怕都会给她一巴掌,小格格竟除了错愕,竟没有半分气恼,瞧着,竟是羞大于恼?
实在太疼,谢逾白将心底纷杂的悉数压下去,无心细想太多。
他松开了扣住叶花燃手腕的手,冷峻着一张苍白的脸,冷声警告,“不许再动手动脚。”
叶花燃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她哪里有动手动脚了,瞥见他额头涔出的大滴的汗,也就没了拌嘴的心思,便只剩满心的心疼,“是不是还是很疼啊?怎么办?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开车去医院很快的。我会开车!要不我现在就开车送你去医……”
上医院,让医生围观他的雄风么?
谢逾白脸色一黑,“闭嘴!”
谢逾白只要一想到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围绕着他的雄风展开议论,胸口便一阵气血翻涌。
叶花燃大抵也能猜到男人到底是在别扭些什么也就没有再继续劝说。
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场罗刹,竟然也有讳疾忌医的这一面。
“你在笑什么?”
男人阴测测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
“我笑了吗?”
叶花燃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茫然。
这个时候,当然是坚决否认到底了。
谢逾白冷哼一声。
大抵是还疼得厉害,男人竟也没有深究。
叶花燃唇角微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是因为她爱上他的缘故么?
为什么她觉得这人越来越可爱了呢?
谢逾白还是在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