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和庄坛主你来我往,眼前少年掌法诡异,好似酝酿着一股滞压之力,二三十合后,庄坛主渐入下风。他喷一口血,退后三步,洒下一片灰雾,忽觉“鹰窗穴”透入了一股玄色内气,“你……”话未了,就瞪眼落地。
庄坛主已死,魔宫门人大乱,李闲屛住呼吸,挥舞起袖中神剑,剑光闪烁之间,所有人就身死道,消血洒满天。李闲咬牙奔逃,未回王府,去了清禅寺黄檗院。
希运见爱徒去而复返,心中疑惑,还未发问,爱徒就口吐黑血,晕倒于地。希运微惊,兀自把脉,他失声道,“碧随魔毒‘黑心穿骨散’!”
一个时辰后,兴宁坊的小巷处,飞来一男一女。那男子年约四十五六,正是邓一功;而那女子身姿曼妙,一袭白衣,轻纱遮面,峨眉纤细,目若清泓,肌肤胜雪,娇美无比,隐约可见轻纱之下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邓一功惊喊道,“庄坛主!宫主,那是四长老座下朱雀坛的庄坛主!”
那女子道“是袖中剑!”她声音温婉柔和,却又空灵无比。
邓一功讪讪道,“宫主,是属下办事不力,反倒拖累了庄坛主。”
五日后,李闲于黄檗院的偏房处醒来,全身虚弱。希运笑着走来,“闲儿,你中的毒,可是当年‘奇毒榜’上排名第五的‘黑心穿骨散’,若不是你还有我这么个师傅,你早就死咯!”
李闲恭敬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希运笑道,“闲儿,这次又犯甚么事了?”
于是李闲就把杀人灭口之事说出,他懊悔道,“师傅,弟子一时心生歹意,无故杀死年幼时给予自己富贵之人,现在后悔不已,请师傅责罚!”
希运一叹,“闲儿不必如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来也就是‘恩怨’两个字。你所做的,是对是错,谁又说得清呢?为师只教你一句话,那就是:将来无论你做了甚么,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我,那就是对的。”
“弟子谨记!多谢师傅教诲!”
“嗯。为师早已派人通知了福王,你大可放心,多留几日,陪陪老衲罢。”
几个月后,太极宫传来消息,宪宗服食上清派丹药中毒而死,穆宗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诛杀先皇得宠宦官,连许久没有音讯的“不良人”都出动了,天下震动。
李闲回到福王府中,福王妃搂着他,“闲儿,你跟着黄檗禅师学佛法竟学这么久,想死为娘了!”福王则引他去了一处密室,郑重对他说道,“闲儿,皇家无亲情。新皇登基,诛杀先皇元老,为父恐事态有变,有些要事需告诉你。”
李闲大惊,“爹,新皇可是您的侄子,他还敢对你动手不成?”
福王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