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骓,你不是有礼物送给大郎吗?”灵骓立刻从大父怀中爬了出来,匆匆就向外跑。“哎呀,我倒忘了!就去就去!”哼,灵骓可不是小气的人!上次不就是弄坏了你的木马吗?你哭得昏天黑地,这次送你一匹真马!
“这孩子,总是毛手毛脚的。”严氏慈爱地笑着。“瑞珠,把昨天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声音平静而安然。“诺!”瑞珠一挥手,几个丫鬟吃力地抬进一只大箱子。“父亲,你是大商,这是奉先找人做的两个算盘,小的是水晶做的,大的是赤金做的,日后盘账就省事了。”严政满脸狐疑,算盘?这是什么东东?接到手里一看,那大个的有两肘长,沉甸甸的,怕没有十斤重?小的晶莹剔透,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最适合放在袖袋中。
“这物事怎么用法?”严政显然是大为满意,大的要找个人捧着,出去时好好显摆显摆。小的随身,便于使用。“吆,严老太爷,您这是风光了呀?随身都带着这物事赤金的吧,怕没有十斤?”“哪里哪里,小婿送来玩的,足赤真金九斤十三两。”“哎呀呀!足赤真金九斤十三两打个物事把玩?严老好大的气魄!”
人老了好的就是一个面子,尤其是商人,一双眼睛天天掉在五铢钱里,十斤赤金随便把玩,那家中得有多少钱财?只要在市肆里遛上一圈儿,自己在九原城的商誉就会上好几个台阶儿?不错不错,奉先很有头脑,知道我的心思。
严氏嗔怪地扫了父亲一眼,知父莫若女,老爹那点儿心思他能不知道?连忙递过一副绢帛。“老爹,我可是奉先打了赌的,奉先说三天你才能学会,我说屏老爹的脑袋瓜儿一天足够。”严政笑了脸上满是自信,你老爹什么没见过,用这个激我?定让他仔细看看。他接过绢帛略看一眼,神情立刻就郑重了。一起身就出去了。
“老东西,天天自诩聪明,这下被女婿难住了吧?”魏氏嘴里骂着,眼里却满是笑意,这老东西,就两个人能治,一个是奉先,一个是灵骓。“娘,这是蜀锦,一共五色十匹,还有这匹三色茱萸文织锦,在洛阳万钱都买不到呢!这两匹纱都是蜀中所产,一匹是金银色三色印花纱,一匹是印花敷彩平纹纱,都是价值万金的,做一身衣服握在手里只是拳头大小。”严氏献宝一般一件件抖落开来,魏氏见一幅赞一幅。“乖乖隆的咚,你女婿莫不是发了大财?你娘我一辈子都卖见过这么好的东西!那老东西只给买过一次蜀锦,成色还差了许多!”
严氏脸上越发平静。“看您说的!只不过和鲜卑国师打了一丈,打胜了,这些都是缴获的,朝廷从来不管的。都是军中各自分了,自然是先来孝敬您老人家了!”魏氏更加高兴了。“唉吆喂,这国师比得上一个侯爷了吧?”“侯爷?我的娘!人家可是鲜卑第二人!”“那不是丞相了?”严氏一五一十把侯成传来的消息讲了出来,听得魏氏心动神摇,连声赞叹。
黄氏静静地听着,内心却无比激荡。说实话,蜀锦他家还是寻常见的,那三色茱萸文织锦只是做姑娘时在侯府见过一次,那两匹纱却是闻所未闻。至于严氏颈间的那十八颗夜明珠,以她的眼力至少价值五十金也就是五十万钱!一向布衣荆钗的大嫂突然间飞上枝头做凤凰,她如何能不嫉妒?何况自己的夫君就在军中,看来要好好亲近一下大姑子了。
黄氏的反应自然看在严氏眼里,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快感,你不是大家闺秀吗?你不是高冷吗?见了一串明珠就羡慕了?看来奉先说得对见到珠宝不疯狂的肯定不是女人!严氏坐定,朝瑞珠看了一眼。“瑞珠,把送弟妹的东西拿出来。”瑞珠打开一个小箱子,东西只有三件,一匹三色茱萸文织锦,一匹印花敷彩平纹纱,一支金镶玉的步摇,金是赤金,玉是白润温软的羊脂玉,更难得的是风头上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猫眼石!
啊!黄氏的两眼立刻就湿润了,立刻扑到严氏的怀里大哭起来!果然,见到珠宝的女人没有不疯狂的。
四月初七,吕布早早就起床了,吃过早饭,他先去了一趟伤兵营,给伤兵们送去了一些酒肉菜蔬。伤兵们的状况很不好,这个时代缺少外科医生,只好用跌打医生治疗,这使得一些伤员得不到彻底的治疗。辎重兵们客串着护士的角色,手上掌握不住轻重,做事又布细心,经常被伤员们破口大骂、“你娘的!老子的胳膊都快被你扭折了!”“你守太重了!嘶嘶疼死老子了!”这样的场景经常发生。任重而道远呀!医生、护士、教师缺的太多了,百废待兴,自己却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和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