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在商场碰见他们两个,好像在选床上用品。”
“我说呢,原来是嫉妒心大发。不过你想清楚没有,你敢娶我保证敢嫁。”
“你也考虑考虑吧,反正你说这辈子要嫁个两情相悦的,简直天方夜谭,我想我们两个好朋友维持一生真算不错了。”
“我赞成。不过你是律师,到时用不用得着什么婚前财产公证这种协议啊?”
“放在你身上,我敢吗?”
“恩,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暂时就这么先定着吧。”
“我是认真的。”
“我何尝不是?”说完,两人对视笑了很久,意味不明。
我又补充:“这算不算真的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他点点头,还不忘附和一句:“名副其实的苦命鸳鸯。”
“你瞎讲什么,能娶到我是你的荣幸。”我纠正。
他下午还要开庭,就没送我回家。这边是一整条街的饭店,我打了车回到租的公寓。到了公寓楼下,又重新让司机回去那座高档公寓楼。
我里里外外都看了一圈,许柏辰不在。也是,他这样一个生活多姿多彩的商人,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待在家里。
我左思右想,决定等他一回家就摊牌,也许一直离不开,只不过缺少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不着边际地想着见了他应该说些什么的同时,手指越来越冰凉,还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许柏辰究竟来不来这里,也没打去电话问,我窝在沙发上看碟等他。
等到他回来,我已经睡着了,关门声音很响我才惊坐起来。
他站在玄关处弯着腰换鞋,从背后看,人好像有些不稳。直到他走近,我才确定,他是喝多了。脸颊泛红,衣服和头发倒一丝不苟,果然是注重形象的人。见我坐在沙发上,他的表情似乎带点惊讶,不过转瞬即逝。
今天准时下班,多少有点安慰。记忆中,我很少或者几乎不主动打许柏辰电话。我站在公司大厅,深呼吸一下,拨通了。
“今晚过去吗?”我说了外人看似最隐蔽,而我们两人心知肚明的开场白。
“我在机场。”简洁明了的拒绝方式,听着倒也婉转。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机场,不过还是没多说或多问什么。
这两年来,我从来不过问他去哪里出差或是游玩,久而久之就延续到现在。
他一直为航空事业做贡献,很多时候都来去匆匆。有时候也会在起飞前和我通电话,一般没什么内容,讲几句崔特助就很快催他登机,几乎每次都如此。
许柏辰很有钱,究竟有钱到什么程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送过我数不清的珠宝首饰,刚认识的第二天就给了我一张信用卡,连那套房子也是他送给我的。
说明一下,他目前无妻无妾,单身贵族,出入自由。身边从没固定的女友,杂志上登出来的就不在少数,估计就差我没上镜了。
虽然,我的自尊心很不想承认,我和他是由一情引发的。
很难说清,我们之间是否存在爱情。但是我敢肯定,我对他的感情一定要比他对我的感情深,深很多。
我身边的男性朋友没几个,除了他就是奚宇伦和男同事。而他的女性朋友比我知道的还要多很多,那次半夜里一个电话就说明了一切。
而许柏辰,我不知道这个名字,还能在我身上停留多长的时间。
我平时很懒散,生活上尤其严重。我不喜欢请钟点工打扫屋子,而自己又不愿意动手做。难得周末放一天假,我去了那套公寓清理卫生。
先从卧室开始,沙发上全部被我扔着零散的报刊和书籍,房头柜特别凌乱。纸巾盒、杯子甚至微型的蜡烛,什么都有。我把垃圾桶准备在身旁,一边理一边扔东西,以后都用不着了。地板不脏,我蹲着用湿抹布来回擦了两遍,这样冷的天气,后背和额头都湛出汗来。
“你在干什么?”
“把房间理理干净,已经脏得不像样了。”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裤,难免有点积灰拍落,演变成了空气中的飘浮物,细微致极。因为窗帘打开着的缘故,阳光直射进来,清晰可见。
许柏辰的突然出现,着实意外,以至于我看他时有些,表情有些许的恍惚。
“那你继续。”说完,他转身就想要离开,好久不见,也没有特别的话要说。
“等一下。”我叫住他,他回过头,我捏着抹布的手不自觉收紧,接着说:“我有话跟你说。”
他立在房门口,尽管穿着居家拖鞋,但模样还是挺俊美的,一贯的优雅有风度。
因为料不到他的平空降临,我迅速在脑子里过渡了一遍之前的对白。他定定的看着我,也不着急,像是耐心等待着下文。
“我们分手吧。”之前想好的冠冕堂皇的话一股脑全被我省略了,于是直接说到重点。况且,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哦?”他挑着眉反问,表情一如既往的从容和洒脱。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他不会在意的。
我们面对面隔着一段距离,那张大床成功的挡住了我发软的腿。这样看来,我的想法太多余,他淡然的神色,很好的说明了一切。
“原因。”沉默之中,他再次开口。
“我准备结婚了。”这个理由是我当初就想好的没有临时改变,总以为没必要编个理由。再说了,他应该不屑问原因,他从来不是一个追根究底的人。
“那到时记得通知我一声,怎么说也该送份大礼。”他嘴角一扬,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一丝冷漠。
我机械般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转身后的背影,修长挺拔,玉树临风。可能要分开了,我在心中大大的抒情了一把,但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他独自待在里面,大多数是在处理公事,他总是这样忙。
来时我就把钥匙、信用卡这类贵重的东西藏在一个信封里搁在玻璃几上,而珠宝服饰全部都在卧室,他可能会请人来处理掉,反正我已无权过问。
出了公寓大楼,我去dq买了一杯水晶芒果。这天生意极好,小小的屋子拥满了人,而两个服务员已经忙得晕头转向,导致我买了中杯的,她给了我大杯。
客人基本都是买上两杯,然后开着私家车离开。想当初,许柏辰说什么都要让我在杂志上选一辆女士车,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有一天,他拉着我去了一家汽车店,我却一整天拉长着脸。销售人员介绍了大半天,许柏辰看我仍旧无动于衷,只好作罢。
我坐在小圆桌上,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冰淇淋,窗外是狂风满天吹的景象。一个人来回翻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本冰淇淋介绍册,直到大杯中空空如也,我才离去。
外面是真的冷,不一会儿鼻子就冻红了,这种风刮在脸上还真疼。我穿过马路小跑着进地铁站,在进口处买了一卷虎皮蛋糕,不顾形象的边走边,我怀疑我的胃每天都在撑大。
晚上,我约了宇伦吃饭,难得我选了一家西餐厅,依旧靠窗的位置。
“大律师,今天有时间吃晚饭啊?”我一直这样欠扁的恭维他,他也已经听习惯了,当作是打招呼的方式。
“再忙没你忙,看你的脸都瘦一圈了。”他笑得阳光,衬托着餐厅柔和的光线。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又一次自食其果了。我总是愚蠢得忘记,他的职业是律师。
“哎,你左后方坐着肖颖。”我凑近他小声的说。
他正切着牛扒,猛得抬起头,才发现是我的恶作剧。
“哟,这么在意。”我笑得合不拢嘴,看见他为她着急的模样,一点不减当年。
他没有生气,抬头看似略带抱歉的问:“那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frsap;nbsp;。”我答得坚定,又补充:“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免得到时肖颖回头,我眼睁睁看着你落入她手。”我开玩笑,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
“恩。”他满意的点点头。
但我不满意了,明明是他提出要凑对的,听上去却好像不以为然。
“有空先去选个订婚钻戒。”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我听着很开心,还很期待这么一种婚姻,纯属友情,应该比爱情要来得长久吧。
“好的,最好明年去南非,顺便看世界杯。”我天方夜谭的建议,因为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那正好有大半年时间留给我赚钱。”奚宇伦附和我,其实他也很爱看足球。
我本人搞体育新闻版块的倒是一般般,每天对着各种赛事,很大一部分还是年代悠久的,我在屏幕机上看得头晕。小小的人,小小的球,追溯时间远的,还是黑白录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