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州,繁华郡,华月城。
一个小宅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瘦骨嶙峋,满脸皱纹,老眼混浊却带着慈祥微笑的老者,手中抱着一个大约二十多斤的孩子。
实则这孩子已经三岁,看上去极为恐怖,全身蜡黄,双眼凹陷,脸颊坍塌,身上一条一条的肋骨清晰可见,细听之下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一清二楚,显然瘦的皮包骨。
“老爷,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趁现在还有一些家底,还是留下度过余生吧。”高管家心里十分苦涩,但说得却是大实话,他深知小少爷能好的机会很渺茫,不想老爷连最后的余生也赔上了,只希望老爷剩下的日子不要落得太过凄惨。
小少爷出生的那天,夫人离世,老爷晕倒整整趟在床上三天三夜,全靠高管家一手把项家把持起来。
自从小少爷出生后,项善便取名项李,有纪念亡妻之意。
项李出生时和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着实可爱。
但后来却越来越不对劲,小少爷饮食是十分正常的,可却不怎么会吸收,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年龄在增加身子却有限度地生长。
项善为这事操碎了心,这三年来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看了多少江湖术士,试了多少民间偏方。
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是不知道的小少爷得了什么怪病,病没治好也就算了,倒引来了不少江湖骗子,都知道项家这位富商治儿心切,就是待宰的羊,上门欺骗的数不胜数,偏偏这项家老爷屡骗不爽,只要是看到一丝机会就不会放过,有些明知道是骗子也要试上一试。
项家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小少爷似乎也只认他爹,一不在就嚎啕大哭,项善根本就无暇分身,为了这个孩子弄得焦头烂额。
就这样短短三年过去了,项家便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三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还有一向忠心耿耿却满脸憔悴的管家,居住在着毫不起眼的小小宅子。
“不打紧,不打紧,会好起来的。”项善自我安慰道。
“这又是何苦呢?”高管家担忧道。
项家已经没有能力支付庞大的看病费和遭人欺骗的钱财了。
高管家正要继续劝说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高管家踱步而去,慢慢地打开了一道缝隙道:“找谁?”
“找项家老爷的,我有救小少爷的办法。”门外一个头发乱糟糟,衣服邋遢浑身酒气的人扯高嗓音喊道,生怕屋内的人听不到。
“滚滚滚。”高管家一脸不耐烦,又一个混饭吃的。
“等等。”屋内传来项善的声音。
高管家心知不妙,连连把邋遢男子往外推,也不嫌肮脏,只想他快点离开。
“我真的是有办法,我只要一壶酒的钱,不贵。”邋遢男子越发的高声。
“说吧,酒的事好说。”项善一脸期待的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项善已经来到门前。
“买了酒再说。”邋遢男子生怕项善赖账似的。
“去吧。”项善示意高管家立即去买。
高管家无语,倒不是心痛钱,是怕老爷再一次失望,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心里也明白,小少爷也挨不过多久了,现在给一个假希望,到头来一场空,反倒不如好好陪伴最后的时光来的实际,虽然心里这么想,可买酒的事高管家还是照办了。